萧甫煋回头看了眼南星辞,眼神示意了下门口,扭头时,强硬地按住萧宴栩的双肩,制止住他要起身的动作。
盛铖顺势勾肩搭背地拦住萧宴栩的肩膀,“来看看我给你准备啥了,猜猜看!”
“还有我,看看我给你准备什么了!”
祁湛也道,屋内的人们,纷纷朝着萧宴栩靠近,危姬像是被割裂开,而后又在下一秒,被祁湛拉入人群的中央,一起分门别类地展示着他们送给萧宴栩的礼物。
只是萧宴栩人在这里,而心,却早已经跑到门外。
门外,萧甫煋单独要了一间包厢,喊来茶艺师,亲手给他们沏好茶,待门关上时,才弯腰做了一个礼貌的‘请’的手势。
“武夷山的大红袍,尝尝看。”
“好。”
南星辞端起面前的茶杯,小饮一口,“茶汤清澈透亮,口感俱佳,只是……好像不是武夷山的大红袍,而是取自新鲜竹上的竹叶茶,再搭配一点细碎的红茶粉末,倒是和武夷山大红袍的口感,有几分雷同。”
南星辞淡淡开口,言谈举止见,风度尽数显露。
萧甫煋微微诧异,他并不记得,关于调查南星辞的档案袋里,并不记得南星辞精通茶艺。
而且这二者的察觉很细微,只有常年喝茶的老行家,才能辨别其中一二。
南星辞家里穷的叮当响,还身负累累巨额债款,哪里来的闲钱,去喝如此地道纯正的茶?
心里虽然疑惑,但面上并未显露分毫。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喜怒不形于色,是常规操作。
“倒是我疏忽了。”
“略懂一二,见笑了。”
南星辞没打算藏着掖着,萧甫煋在试探她,而她也打算给他清楚明白的结果,她天生就是要和萧宴栩在一起的天选之人。
尤其是这一世,她拥有前世的记忆与经验,心境发生变化后,她也不打算再藏拙。
前世她心理治疗康复后,买了很多很多的茶叶,分门别类、各式各样,皆是萧家所用过的茶叶,上中下等皆有。
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她像是彻底疯了,拼命地想要在世上,寻找和萧宴栩的链接,所以她找遍全世界的茶,日复一日的坐在萧宴栩的墓碑前,饮茶品茶赏茶,经常一个人自说自话,像是疯了。
“阿宴,你说……喝茶会不会醉?”
这是那时的南星辞,最常问的一句话。
她坐在萧宴栩的墓碑前,手指一遍遍的叩击着墓碑的杯壁边缘,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她耳边,绵延无边的拉长她的思念。
泪水婆娑,泪如雨下,她反反复复的嚎啕大哭,抱着墓碑,在风雨交加的傍晚,在大雪纷飞的清晨,在炎热的酷暑,在冬季过去后的春日……在四季的更替中,在日复一日的循环年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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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发,慢慢地变白,整个人憔悴得可怕。
“阿宴,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呢?明明我那么坏,为什么,为什么……”
又是一年寒冬,头发泛白的南星辞,拄着拐杖,艰难地行走到墓碑前,她甚至在萧家的墓园里,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说服看管墓园的老人,允许她在墓园里搭建一个帐篷,好日日夜夜的守在萧宴栩的身边。
所有人都说她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根本没有迟来,而是一直都在……
太多的世人不问是非曲直,只坚信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便以为是不可逆的真理,恶语相向的八卦,总是来的太快也传播得太快。
“阿宴,我真的,对不起你……真的,可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南星辞老泪纵横,枯槁皱缩的双手,紧紧地将墓碑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