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安静，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分明是个平静的午后。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明鹜的手臂上挂着点滴，旁边是一台监控心跳和血压的仪器。

明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慢慢地聚焦。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那是手术后的痛感。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腹部，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

“别动……”廖晨源的声音传来，明鹜随着声音看去，用视线扫过，看到只有一点擦伤，没有别的问题，才吐了口气。

廖晨源把水放在了床头“感觉怎么样？疼不疼？”廖晨源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刀子刺入皮肉的感觉他再明白不过。

明鹜想笑，收腹有牵扯伤口忍不住嘶了口气。

“好了，安生躺着吧。等下警方可能会来询问一下案件经过。”

明鹜乖乖不再动弹“到底哪个王八羔子？”

廖晨源敛了表情，长出口气“大哥刚来过了，他已经去调查了，很明确就是吴范时。”

明鹜咂了下唇，心里有好几句脏话没说出口。

“你先好好躺着吧，好好休息，警方已经彻底开始调查了。”廖晨源声音还是一如往日的平淡。

“醒了？”门把手被摁下，明枭慢慢走了进来。

“哥。”明鹜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明枭挑了下眉“行了，歇着吧你，看到你醒了就好，我先走了。”

“好冷漠。”明鹜瘪了下嘴。

明枭无奈，他侧过身“爸妈那边也瞒不住，等你好一点了自己跟他们说，还有，我已经和警方联系过准备调查了。”

明鹜笑笑：“谢谢哥。”

明枭不再多留，迈步离开了。

廖晨源目送大哥离开，又伸手给明鹜整了下被角。

明鹜抿了下唇“我公司那边还得让他们注意点，你要是忙，我就自己睡会儿就好。”

廖晨源想笑，嘴角却没勾起来，明鹜这样子太听话了，恭顺得不像他，哪怕受伤了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廖晨源忍不住心酸，明鹜可以不这样的，他受了伤本应可以撒娇，可现在好像是怕耽误了自己，就这样听话着闭着眼小憩。

廖晨源吸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明鹜眨了眨眼，似乎在问怎么了。

“你这儿需要人看着点，我没什么事。”

明鹜哦了一声，手也平平放在那里，他看着窗帘，风撩动一点窗外的光。

明鹜不敢说，当吴范时捅过来的时候，他想的是还好把晨源拽开了，之后想着是真疼啊，晨源是不是也这么疼，他可是被扎了好几刀。

明鹜当时想着，就看到了惊慌失措扑上来的人，他眼中的恐惧是那么多那么满，好像要溢出来，明鹜想蹭蹭他的脸，却看到手上全是血，想着算了，等洗干净手再说吧。

屋内只有跳动的阳光，和机器运转的声音。

“明鹜……你会听我说我爱你吗？”

廖晨源忽然的开口，让明鹜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明鹜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可能血没能上去，脑子不太够用。

廖晨源看着明鹜有些痴傻的模样，抿唇笑了笑。他手上眼中全是红色的时候，他的头也被一下一下撞击似的疼，那片黑暗似乎逐渐在他眼中清晰，浑浑噩噩之间，他坐到了医院走廊。

廖晨源摊开带血的手掌想了很多，他经历过真正的死亡，是最应该知道生命的脆弱，而今天这样的感受更是重新掠过他的大脑。有时候有些话不说，可能会一生遗憾，因为没有谁能保证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意外总是突然袭来。

廖晨源是真的心慌，扪心自问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明鹜说，他想说很早之前的心动，想说他的不舍，想说太多。廖晨源抓紧了眼前的被子，他无所谓明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