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雪刚化,离初春不远的暖阳天,三人在风中不急不缓地走着,悠闲的气息仿佛能透过耕种洞天层层叠叠的麦浪传输到白罄的鼻尖,四处都是日子的香味。
这么多的人和光影尽情地吹进他的身体,每一片皮肤都粘连着叶子的拓印,孑然自顾,分明一身嫩叶飘零,周围的繁杂吵闹却盖不住面前少女的呢喃,她的声音轻如鸿毛:
“小白,你看这个怎么样?”
她指着小摊位上的流苏绸带,拉着白罄的衣角便问道。
摊位上摆放着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剑穗,大多都是由域外星系的丝、棉、锦等材料制成的,常言道剑舞流苏,应星为镜流打造的支离剑漆黑如墨,总让白珩感觉少了些什么。
她的曲弓被保养得很好,还加了一些不影响战斗的小装饰,看上去就比黑漆漆干干巴巴的支离剑好上不少,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打造出来的武器。
“长些的比较好。”
白罄看着白珩手上那条红色的长剑穗,柔声道。
“我也觉得长的好,尤其是这个大红色。”
白珩喜上眉梢,似乎得到了白罄认可让她感到很高兴:
“红色是让人很难不去注意的神色,一定程度上还能干扰敌人的视线。”
景元在一旁挑了挑眉头:
“哟,白珩姐,敢情你还专门查过资料啊?”
“废话,镜流是用剑的,平时除了酒水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肯定要从剑器入手啊。”
白珩白了他一眼:
“而且,支离剑已经很好了,我找不到比它更好的剑,还是送剑穗比较好些。”
景元点点头:
“也好,支离剑太过朴素,有了红色点缀会好看许多。”
哪有女子不爱美?
即使是镜流这般冰冷仿佛不像女人的家伙,恐怕也会有小女人的一面,至少在和白珩的相处中,她尽量都让自己说话口吻都温和了不少。
身旁的女子咳嗽了两声,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媚,只是在白罄看来,有些勉强了。
“买完剑穗,便去丹鼎司拿几味药,狼毒在体内无法久愈,恐怕需要多静养一段时间。”
白罄在她耳畔悄悄道,景元虽然好奇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但想到这姐弟俩的小秘密多得数不胜数,便放下了好奇。
“无妨无妨,我会去的,不用担心好嘛。”
白珩的眼睛弯弯得像是月牙,捏了捏白罄的脸,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脸嫌弃的样子:
“小白你也太瘦了,以后多吃点,脸肥溜溜的可好捏了,像景元元跟镜流练剑的时候,十五六岁那样,胖嘟嘟的多可爱。”
“白珩姐你……唉,算了算了。”
这话说得很大声,当然被景元听在耳中,少年的脸皮都薄,自然也有些挂不住,不过随后也就让她说去了。
“你脸怎么红了?”
白罄却不解风情,随口问道。
“精神焕发。”
景元指了指太阳,说道。
金人巷的胡同拐角就是热闹,每天都是叮叮当当的,推着小铺子摊点车的商贩、邻家天台抖被子跺脚声、隔壁家打孩子的呵斥和哭闹声不绝于耳,过日子才有的喧嚣和放肆大多都喜缠着愁。
就像分明是个迎接故人的好日子,白罄却要担心着白珩体内那被狼毒浸染的身体,去丹鼎司拿了几味药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三人又马不停蹄地直奔流云渡,在罗浮境内白珩还是很少开星槎的。
原因懂得都懂。
似乎是商会也在这个时间点回来了,流云渡比金人巷还要热闹,白珩在远处眯着眼睛看了看,直到这些商会都让开了路子,云骑军迈着整齐划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