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躲会吧,这里离港口比较近,若是情况不对,再离开罗浮也不迟。”
全新的星槎上带着凹痕,雪斋将它熄火停在了一栋民房的旁边,白冰莲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踉踉跄跄地从里面爬了出来,瘫坐在星槎边上,止不住地喘气:
“本座何曾如此狼狈过,这该死的判官……”
男人身后的尾巴晃到了身前,又从那老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边,伸出手挡着时不时吹来的风,将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稀薄的烟雾便从口鼻微微透出:
“上去吧,我也不是没有准备,这里足够隐蔽,应该够你躲一阵子。”
白冰莲咬咬牙,跟上了前方狐人的步伐,同时眼中的阴郁神色一闪而逝。
如今他翅膀受伤,而且也不会开星槎,正是需要这个蠢货飞行士的时候,还暂时不能对他动手。
否则,哪轮的到这区区狐人对他这高贵的准卫天种颐指气使?
不过眼下他只能憋着一口气,轻轻哼了一声,脚步一轻一重,缓缓跟着雪斋爬上了楼梯。
“这仙舟人之躯……当真是丑陋……”
白冰莲皱起了眉头,不过却并未解除还尘驻形丹的效果,白罄既然敢放他们离开,自然是有追踪的手段。
还尘驻形丹中的“还尘”便能遮蔽行踪,眼下虽然不知道白罄的手段是什么,但白冰莲还是得赌一把。
他不傻,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足够聪明才能以造翼者的身份在罗浮混了这么久。
“进去吧。”
雪斋在前面开了门,接着让开了一个身位,白冰莲瞥了他一眼,便走了进去,雪斋这才跟在他的身后,看了看周围,就将门轻轻关上反锁,接着将烟上的灰随意地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抖了抖。
“家具不新……有些年头了吧。”
空气中一种古朴的木质味道扑面而来,让白冰莲皱了皱眉。
“结婚时候住的房子,很少来了。”
雪斋只是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没多说,白冰莲的手心缓缓放出翠绿色的光芒,慢慢治愈自己的伤势。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希望自己是步离人,至少治愈的能力强的可怕,即使不想承认,但步离人的确是目前丰饶民中最为强盛的那一支。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以那位判官的脚力,如果想找到你,现在应该已经在我们楼下了。”
抽完了一支烟,雪斋清了清嗓子,走到窗边,朝着窗外望去,这片窗望去就流云渡,来来往往的货运星槎川流不息,像是血管中奔腾的鲜血。
白罄的身影并未出现,想来应该是还尘驻形丹起了作用,给白罄当了十年的飞行士,雪斋当然知道对方的方向感有多差。
几乎是那种除非直接给他指方向,否则看着导航他都走不明白路的那种。
“苟延残喘……此乃本座身为啼颂种的最大耻辱。”
白冰莲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狠狠地锤向了身边的柜子,一瞬间柜子上的物件都摇晃了起来,一个相框在边缘摇摇欲坠,掉了下来,白冰莲下意识伸手接住,反而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我的房子……大人还是冷静些吧。”
雪斋的情绪稳定地可怕,只是瞥了一眼就不想再理会白冰莲了。
只是对方拿起让自己牵动伤口的相片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了,他仔细看了看胡子拉碴的雪斋,又低头看了看相片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狐人,不由笑道:
“呵,风流往事啊,这你老婆孩子?”
雪斋夹着烟的手一顿,接着缓缓将其叼在了嘴边,站起身来朝着白冰莲走了过去,伸出了手:
“给我。”
“啧……看看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