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判官了。”
白罄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碎碎念的寒鸦一时间也停了下来,那双毫无生气的眼中透露着无奈:
“也是。”
自己带的后辈,就算是死也得把他带成合格的判官。
不对……自己好像已经是死人了。
寒鸦在心中这么安慰着自己,随口唤出冥谶天笔在二人身前轻点,藿藿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轻了许多,触觉也消失了,明明是抓着白罄的手,可她却感觉不到。
“随我前来,路上莫要东张西望,莫要多生事端……”
寒鸦嘱咐道,但看到藿藿那担惊受怕的样子,她将后面的叮嘱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
“算了……”
感觉和这两个人相处久了,自己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变为了这种状态后,沿途的路人都对他们三个视若无物,周围陷入了黑暗中,藿藿的目光就没有从白罄的手上离开过,没了触觉后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松开手。
直到周围出现了一丝光亮,藿藿才终于感觉到一股温热在手心流淌,烧焦的枯树在道路两侧,而前方蜿蜒的河流如血液般鲜红。
周围诡异的气氛让藿藿双腿都在打颤,白罄能感觉到女孩的手心已经出了冷汗,而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黄符孤零零地贴在她的尾骨处。
没了尾巴保持平衡,狐人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但至少没有像刚开始那样走两步就摔一跤。
而且还有白罄牵着她。
“藿藿,踏过奈何桥,你注定就要和曾经平常的生活背道而驰了。”
白罄蹲下身子,安慰着不安的女孩。
藿藿乖巧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若是拒绝,白罄一定会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走。
可她不想让白罄为难。
“藿藿不怕……”
她松开了白罄的手,独自朝前颠颠撞撞地走着,女孩每走一步,脚边的彼岸花就越妖冶,直到她触到了奈何桥,仅仅是一瞬间,藿藿就看见属于自己的人生仿佛倒带的电影一般播放着。
“这孩子的命啊……天生的招邪体质,啧啧啧……”
“那大师,我们该怎么做?”
“再生一个吧……”
亲情其实没有白罄想象中的那么牢固,尤其是在他盯着河岸,一点点看着藿藿的过去时,这种猜测就已经变成了观念。
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就能让孩子在冷漠和暴力中生活数十年,这也怪不得藿藿这么早熟。
因为但凡她生涩,就会也有人咒骂着她的生长周期,生长地缓慢就敲打敲打,在刚成型总算长得还像是那么回事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将她摘下,一刀劈开,向他人炫耀自己出色的培育能力,把她照顾得如此喜人壮硕。
然而切开的却是营养不良的生瓜。
藿藿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没有被吃掉。
星穹铁道:持明判官家养了只狐狸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