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拿着棍子从前门绕出去,窗户后边和墙隔了一条有人肩膀宽的缝隙。
荒草丛生,一眼可以望到底。
没有人。
人贩子谨慎走进去,他死死攥着手中棍子,在寂静中,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我在这里。”
极其轻柔的女人声音像是清风绕过他的耳畔。
男人浑身一凉,脑袋微微偏侧,只看清一头墨色长发,紧接着脖颈剧痛,像是被斧头劈过,视野黑了下去。
叶柔微微侧身,男人倒在泥土中,发出极其轻微沉闷的声响。
这一点动静不足以惊动屋子里的人。
她掰开男人的手,抢出棍子,单手拎起男人。
女人拖着男人身体,发出悉悉索索穿过草丛的声音。
叶柔扶着男人站起来在窗前一闪而过。
黑影投入窗户。
窗户被从里面推开,枪头探出来抵上男人额头。
打开窗户的男人看清枪抵着的是自己同伴脑袋后,扣动扳机的手收回,因为动作太突然,手指抽筋,带动着额角青筋胀痛。
他顾不上疼痛,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一只手从窗外探进来薅住他的头发。
像是他刚才拽住女人头发一样,把他像是死狗一样从窗户里拽了出去。
很快男人挣扎的声音安静下去。
郭阳背对窗户吊在房梁上,只能从声音推断情况。
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安静,他只来得及听到男人的闷哼声,至于女人的声音,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
他开始怀疑来救他的人或许不是叶柔。
不是或许,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娇滴滴的女人。
一个女人悄无声息潜入进来,干掉两个人贩子,其中一个还拿着枪,可能吗?
但不是她,还能是谁?
不管是谁都好,不要是一个女人就行。
他才是英雄该立功的那个人,不该狼狈吊在这里,最后还被自己看不上的女人救了。
郭阳脑海中思绪万千,但很快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女人打消了他所有繁杂的思绪。
正门被推开,缝隙扩大。
一张毫无瑕疵的皎白脸蛋出现在门口。
狐狸眼上挑,带着笃定自信的笑意,从门外走进来。
她穿的粉嫩,头发扎起来丝毫不显凌乱,似乎在郊游。
这副形象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此危险的境地,她依旧漂亮干净。
对比他满身血污,这一刻,获救的感激远远小于郭阳因为狼狈的窘迫。
叶柔快速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形,看不清脸的女人缩在墙角,见到她,女人身体震颤,弧度很小但还是被叶柔捕捉到了。
她还没有细想,目光被受伤的郭阳吸引走了。
郭阳是被抓后捆住手腕,绳子扔过房梁,人贩子拽着另一边把他吊上去的,另一边绳子牢牢系在一旁撑着房梁的柱子上。
叶柔把草垫子拖过来扔在郭阳脚下,才走过去解开绳子。
麻绳绕着柱子结结实实捆了三圈。
叶柔刚解开第一个扣子,绷紧的绳子一松,郭阳身体猛然掉下一截。
第二个扣子解开,麻绳像是蛇一样缩回,郭阳扑通掉在草垫子上。
叶柔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
大多是皮肉伤,只是被敲过一棍子的右腿膝盖情况很糟糕。
郭阳斜躺在草垫子上,手捂着钻心疼的膝盖。
叶柔掰开他的手检查了一番。
膝盖骨敲碎,依照现在的医学水平,肯定是要落下残疾。
不影响走路,但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