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捆住针灸包,抬头看向刘金堂。
他笑得笃定又轻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针灸包上,片刻没有移开。
她目光转向曲司令。
曲司令带着笑冲她点点头,一副很和善的样子。
叶柔对着他微微一笑。
曲司令笑容一敛,这小丫头太古怪,到了这种境地,居然还不慌不忙,情绪如此稳定。
叶柔目光转到刘金堂身上,悠悠道:“我师父确实叫刘玉堂,他在大河村卫生所行医二十年,没有死,这次回京他也跟着我一起进京市了。”
听她这么说,刘金堂重重松口气。
小丫头还是见识浅,不知道问题关键不在于刘玉堂活着,而是在于他,只要他不认,咬死说是冒充的,没有人会信她的话。
叶柔自然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刘金堂。
他是长辈又在京市扬名,名气就是公信力,大家信他的话,她拿出再多证据也没用。
对于这种人最有效的方法是,彻底毁掉他的公信力,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小人,自然就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
叶柔微微一笑道:“师伯刘春堂就在昌渡镇,早就和我师父见了面,也认可了我的身份。”
刘金堂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师兄刘春堂居然也活着,但没关系,他不能慌,咬死不承认就好。
“叶柔同志,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师兄早就死了,比我师弟死的还要早。”
“没有啊,我师伯活得好好的。”叶柔做出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你不知道我师父和师伯还活着是因为你早就被师爷赶出师门了。”
她揉了揉额头,做沉思状,“原因好像是你偷偷把药方卖给R国人。”
一句话如雷霆,劈的病房里所有人外焦里嫩。
应琴、曲司令、老首长、杜秘书同时看向刘金堂,目光若是子弹,恐怕此刻的刘金堂已经被打的满身都是窟窿了。
“你胡说什么!”刘金堂气的砰砰敲拐杖,“我从没有被师父赶出过师门,你这是污蔑!”
他嗓门骤然拔高,脸色因为愤怒涨红。
刘金堂慌张看向曲司令,急急忙忙解释道:“她在胡说,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曲司令你相信我!”
曲司令连忙后退两步,拒绝刘金堂碰触。
刘金堂看出曲司令的嫌弃,再看向叶柔的目光极其凶狠。
“啊!”叶柔一拍脑袋,忽然道歉道:“是我记错了。”
刘金堂重重松口气,连忙道:“我就说搞错了,搞错了。”
他颤着手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掉满头大汗,高高提起的心脏重新落下去。
就在这时,叶柔忽然道:“你不是因为偷卖药方被赶出师门,是因为你让R国高级军官伪装成哑巴,骗师爷为他治病,师爷知道真相后受不了,才会扛着炸药包选择同归于尽。”
“这才是真相。”叶柔冷下脸,狐狸眼盯住刘金堂,悠悠道:“这次我说对了吗?师伯?”
“砰!”
刘金堂脚下一滑,连人带拐杖一起摔了下去。
屋子里所有人冷眼看着他,没有人去扶他。
此时此刻,刘金堂不再是名满京市的老中医,而是一个叛国贼,早该被处死的小人。
其中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出身的应琴和老首长看他的目光极冷。
老首长:“杜秘书把他带下去,认真调查,我们不能冤枉一名好同志,但也不能让真正的恶人逍遥法外!”
“是!”杜秘书让门口的警卫员把人拖走。
叶柔:“我师父和师伯都可以为我的话证明,接受调查询问。”
“好的。”杜秘书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