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人群没人说话,只有那个被丢出去的男子,趴在地上发出的痛吟声。
他“哎呦哎哟”的叫唤着,但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相反的,大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鄙夷的、不齿的。
人群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县尉夫人给了我们安身立命的去处,这瘪三竟然敢诋毁她。”
“呸,不要脸!”
“也不知道哪个县的,简直给他们县丢人现眼。”
……
林雁语微乜躺在地上的男子,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们云龙县,不欢迎你这种吃白食还理直气壮的懒汉,二木……”
林雁语侧头看陈二木的方向,说道:“将这个人带去给你大哥,就说我说的,将他驱逐出云龙县,永远不准再踏入。”
人群霎时静默,落针可闻。
林雁语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一甩袖坐回浅棕色的案桌后,压着簿子拿起毛笔。
“下一个。”
“庄星白,云龙县人。”
李雁语拿着毛笔的手一顿,掀起卷翘的睫毛,有些讶然看着案桌前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浆洗干净的粗布麻衣,长相颇为俊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很有礼的冲她行了一礼。
林雁语放下毛笔:“云龙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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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星白:“是,云龙县云龙镇杨树村人,我想加入巡防营。”
林雁语在救济堂四天,接触的全是衣衫褴褛的流民,本地青壮这还是第一个……
“我能问你为什么想加入巡防吗?”
“我已考过县试,本打算明年参加院试,但……”
庄星白苦笑着摇了摇头:“爷奶过世,家中田产已尽数变卖,用来处理二老后事,我现在一穷二白,无牵无累,听闻李县尉组织的巡防营在征收人手,我略懂一些文书珠算,厚颜过来毛遂自荐了。”
林雁语乌灵灵的眸子陡然一亮。
确实,随着巡防营的逐步扩大,内务司确实还差一个会珠算的文书。
她存着一些试探,起身让到一边,指着案板后的座位,说:“你坐在这里,顶替我的活计,红封巡防营,白封暂住民。”
庄心白一愣,随即很干脆的点头:“好。”
林雁语得以释放,她在旁边的空地,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感觉没那么难受后,站到了庄星白旁边检阅成果。
庄星白身板笔直,拿笔的姿势很端正,书写在纸张上的字极其漂亮,记录在案的数据也很有条理。
林雁语看得眼前一亮,不禁赞赏的笑道:“你字很漂亮,是专门练过的吧?”
庄心白脸上飘过红云,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县尉夫人谬赞了,您的簪花小楷写的才是好,我的字也就是能看。”
林雁语没想到敢毛遂自荐的人,竟夸一句就脸红,不禁感到好笑。
她掩唇笑了两声。
“知知!”
林雁语倏地抬头,看到穿着一身黑色武袍的李宴齐,正站在路边的一个枯树下。
他背着光,踩着染上暖黄碎金的青石砖向她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