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知道你在琢磨什么。”
秦琅拿了伤药和纱布来给沈若锦换药。
他坐在榻边,熟练地拆开沈若锦左臂上的纱布。
在西疆的时候,沈若锦也总是受伤,军医忙得脚不沾地,她一般都是自己胡乱伤药包扎一下,秦琅看不过去,每次都在她睡着了,或是休息的时候给她重新包。
秦小王爷为此硬生生练就了一番好手艺。
沈若锦看他熟悉地伤药、缠纱布,熟练程度堪比军医,缓缓道:“我只是想,要不要写信告诉阿公长兄还活着。”
“长兄还活着是好事,自然要告诉阿公。”
秦琅知道沈若锦向是报喜不报忧。
虽说他们还没把长兄找回来,但是知道人还活着,就已经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
“若嫂嫂知道长兄还活着……一定很高兴。”
沈若锦庆幸当时拦住了梅映雪撞棺。
否则有情人阴阳相隔,实在是天底下一大憾事。
秦琅给她包扎完,又担心她体内毒素还没清干净,从袖中取出白玉瓶,又倒出一枚万清丹来喂给沈若锦。
沈若锦没问是什么,就张嘴服下了。
秦琅挑眉问道:“你都不问问我喂你吃什么就吞下去?”
沈若锦顿了一下。
她不是那么没有戒心的人。
只是对秦琅越来越不设防了而已。
沈若锦反问道:“你会给我下毒吗?”
秦琅笑道:“自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
沈若锦面上淡定如常。
心里却在想,我方才竟想也不想就把药丸吞了。
完全没想那么多。
只因为,那是秦琅给的。
秦琅听到这样的回答,心情很是愉悦。
夫人已然十分信任他。
完全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刚才不是说要给阿公写信吗?写什么,你说,夫君为你代劳。”
秦琅走到案后,研墨提笔。
沈若锦听他这声“为夫”说得如此自然而然,心跳都加快了一拍。
她迟迟没有开口。
“嗯?”秦琅抬眸朝她看去。
“问候阿公身体康健,就说我在南州遇到了一个跟长兄生的极为相似的人。”
沈若锦既想让阿公和嫂嫂都为长兄还活着而高兴。
又怕最后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便直说见到了一个相似之人,又请徐御医尽快稳定三哥的病情,让三哥来南州,同往南谒寻常下蛊之人。
秦琅帮她斟酌词句,润色了一下,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拿给她看。
沈若锦看完,忍不住夸了他一句,“不愧是状元郎,家书都能写出这般文采。”
“多谢夫人夸赞。”秦琅笑道:“但我还想要点别的。”
沈若锦问:“你还想要什么?”
秦琅也不明说,只是凑到她唇边,下巴轻抬,用眼神示意她亲自己。
锦帐春深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