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笑道,“极好,昨夜披星戴月入门,一路辛苦,昨晚歇在燕来堂还是回了韶华苑?”
好家伙。
阿鲁吱唔起来。
萧氏一看他这样儿,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宋氏还在闹脾气?”
阿鲁连忙否定,“倒也不是,只是夜深,少夫人身子不适歇下的早,四公子想着吵醒不好,才回了燕来堂。”
“秀儿!”
萧引秀心头咯噔一下,只得上前来,“姑母,莫要担心。”
“你大嫂在綦江,如今府内你当家,又是她个二嫂子,平日里多去与她好生说说,哪有做人娘子成这副德行的?郎君在外奔忙辛苦,回来不得惹事热饭,怎地,连个热脸子都得不了一个?”
“姑母放心,想来待四弟妹身子好些,自然是夫妻和睦。”
萧氏满脸皱纹,此刻不见笑意,看上去像黑脸神婆一般。
“当日里我就同老爷说过,这宋家娇滴滴养出来的姑娘,如何能进我们公府?八字那么硬,爹娘也就不说了,身边兄弟姊妹全无半个,好不容易有个养兄,又失了踪迹,是死是活难言!就这命格,只怕我岸哥儿今后有得受。”
萧氏这些话,不是头次说来。
阿鲁只能低头,作贴首附耳之状。
萧引秀心头也犯了难,面上还得附和两句,可说来说去一家人,她一个萧家养大的嫡出姑娘,自然做不到在背后戳四弟妹的背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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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莫要忧心,待四弟妹身子爽利了,我再蹿个局,把这傲人的夫妻请来吃顿酒,必然和好。”
萧氏冷哼,“放在心上!”
“姑母放心——!”
萧氏抚了抚金钗,忍不住摇头,“我知你难做,可谁让你是这一府的当家主母呢?岸哥儿都这个岁数了,辰哥儿在这个年纪,淩哥儿都三岁了,桓哥儿也有一岁多,解哥儿命苦,膝下也有钦哥儿在,就岸哥儿,你看看!”
宋氏若是生不出嫡子,庶子打头,岸哥儿这房也弱了下去。
萧氏想的多,打发了阿鲁,还交代萧引秀,“改日里让大夫给宋氏号脉,且看看她身子如何,若是不能生养,早做打算。”
萧引秀一听,头都大了。
“姑母,万事不急,四弟才二十三岁,四弟妹年岁小,刚十八,且等等就是。”
这事儿能等吗?
似乎众人都能等,却有一人同萧氏一样,急不可耐。
高太医从郡主府出来后,金拂云满脸凝重的回到卧房,如今人生到第四世,什么都在瞬息万变,唯独自己的身子一如既往。
“大姑娘思虑过重,本就素体阴虚,经血不足,加之脾湿气重,心肾二火衰极,还是调理为上。”
开出来的方子大同小异,金拂云看完就忍不住失望倍生。
她自幼养身,耐不住底子差。
宏安郡主也是坐不住胎,费尽心力才有了金拂云这么一根独苗。
期间因生育无奈,只能允许金大将军纳妾生子,金拂云的两个兄长全是妾侍所生,只是宏安郡主手段狠戾,把没了娘亲的老大抱在跟前,充当嫡子。
她同母亲一样,后续和裴岸三世之中有两世成了夫妻,有过两三次孕,都在三四个月时落了。
这一生,她自身上来事,就开始精心调整。
奈何……
还是逃不出命运的安排。
锁红捧着甜茶走了进来,小声说道,“大姑娘,高太医留下了两道方子,不如奴去抓了药,先吃上一吃。”
金拂云卸了头面首饰,微微摇头。
“左不过就是那些,吃了这四五年,竟然毫无长进,脾胃越吃越衰,不如停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