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消了声。等杜仲前脚回了房间,孙遇后脚就跟了上来。
“嘿,那个,杜仲,你饿不饿?”
杜仲在桌子旁坐好,回过头来看他,心里默默地回想了一下这人平时的形象。初见时是不苟言笑但玉树临风,后来是沉默忧郁但也是玉树临风的,再后来就是痴情苦情了,但那时候也好看啊,就是他受了伤,变得有些矫情了,也还是大男人一枚,怎么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这么唧唧歪歪小肚鸡肠还幼稚无比了呢?虽然这会儿看着还是高大侠气,但就是觉得违和,“你跟胡小空两个人骂完了?”
“呵——”孙遇不接这茬,接了他自己都尴尬,于是叫人把饭端上来,他自己则乖乖地坐到了杜仲的身边,凑到她的脸边看之前的伤痕还留下多少。
“嗯,看不出痕迹了——我家娘子的皮肤就是好,这么快就一点事儿都没有了!中午我特地让廖五给你炖了甲鱼汤,补补!”
杜仲哭笑不得,一把扒开了他的手,“你正经点好不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就欺负我的兄弟!告诉你,我兄弟就是你大舅子——一会儿也给你大舅子送点甲鱼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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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遇撇撇嘴,口上应得好,殷勤地伺候杜仲吃完饭,然后抽空出了门,对李四吩咐道:“去,给胡小空那小子送点王八汤去——多盛两个蛋。”
“是!”李四憋着笑低头赶紧去执行了。
不到一会儿,胡小空那条船又传来了怒吼声。可惜这边杜仲已经在孙遇的伺候下安心地午歇了,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
杜仲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她看看空空的静悄悄的房间,心里不由感叹自己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奢侈了。
之前的日子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一日三餐有保障,最坏的时候——在水里泡着,在树上蹲着,被人胁迫着……晚上觉都睡不好,还睡什么午觉?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一觉睡到太阳偏西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身骨头就是享不了福似的,睡饱了以后她反而觉得全身酸胀,就想找个地方摆开架势好好地舒展舒展。比如说柳溪镇的小悬崖,一口气跑上去,然后长吸一口气,纵身跳下——青藤绿萝,鸟语花香,水花四溅,清凉舒畅。
想着她再也在房间里呆不下了,看看腿上的疤已经掉得差不多了,迈腿就往外面走。经过议事厅的时候她示意守门的小兵不要说话,听了两耳朵,但发现孙遇他们说的全是柳州那边的局势,而且声音低沉严肃,想来不是那么的乐观。她皱皱眉,也没听明白到底是要谁跟谁打,于是不耐烦了,抬脚就走开了。
现在她是自愿留在了孙遇的身边,但那些麻烦事儿不是她这样的惫懒人物能参与的。反正要是孙遇需要她做什么直接跟她说然后她照做就是了。
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好好地对着沿岸的青山绿水舒展了下手脚,再挨个跟船上的小兵们打了招呼,杜仲百无聊赖,最后还是想到了胡小空。
朋友太少,不找他找谁。
于是等到孙遇下午议完事,被告知又得去胡小空那儿捞人的时候,脸再次黑成了锅底。
就没见过谁家的娘子这么不安于室的!
江湖失心记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