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忘了,我现在就去!”
“现在还去洗什么洗,打扰我睡觉,洗了也干不了!赶紧睡,再吵我就把你扔河里去!”
“哦。杜仲,等我们忙完了通州城的事儿,我们去查查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好不好?我不信你杀了那么多人。”
“这还用你说?你睡不睡?!”
“睡睡睡。”
第二天一早,黄柏羞答答地换回了自己的衣裳,杜仲看了看,心里就有了主意。
早上通州城门一开,守卫揉着眼睛,让守在门外准备进城卖菜的几十个乡民一一排好队,挨个排查。其实这就是个过场,这帮人卖菜卖了几十年了,没谁不认识。他们要主要查队伍里的陌生人。不过今儿早上还好,没什么面生的,就是多了一个乞丐和一个公子哥儿。那公子哥儿生得甚是俊美,不过头上有草,身上也有点脏,说是昨夜喝醉了酒,就在外头歪了一宿。守卫看他那脸就信了三分,再一听是城东刘家的贵客,就赶紧低头哈腰地放人了。
杜仲进了城门,拐了个弯,坐在前面的一家早点铺子里等人。不出一刻,乞丐黄柏到了。
他一脸便秘样,一屁股坐到了杜仲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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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想个好点的主意?”
“你昨天那一身衣服,只要把头发弄乱一点,今天说你是乞丐就没人不信。你看,我没说错吧,今天那守备大哥盘查你了吗?!”
“那也不一定非要我跟在那卖肉的后面走呀,快熏死我了!”
那卖肉的是个彪形大汉,身上有猪血、猪屎,还有他自己散发出来的各种味道。由于特征明显,一眼被杜仲选中,让黄柏插了进去。
“说你没经验吧!你说你一乞丐,最想吃什么?想吃青菜,想吃萝卜,还是想吃柴火?早上进城卖东西的也无非就是这些人嘛。”
“那我也应该跟着卖早点的呀——猪肉又不能生吃!”
杜仲一手支着腮,一手用筷子头敲桌面,想了半响道:“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黄柏内伤加外伤,倒地不起。
“老板,给我来一碗汤粉,少放点蒜——啧啧,这大清早的哪来的乞丐,躺在这里就不起来——老板,算我积福,给这个叫花子也来一碗,多放点蒜!”
那老板还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好似看到他们在说话呀,原来这两人不认识啊,估计是那叫花子在乞讨吧。管他咧,有人付钱就行!
一向自诩翩翩公子的黄柏,看到那碗铺满了洁白的蒜末的汤粉,顿时又想哭了——他从来不吃蒜!
他想回家,想野鸡岭,想师父和两位师公!
他咒杜仲喝汤的时候呛死算了!
吃完了早饭,杜仲领着一脸怨念的黄柏,不紧不慢一前一后地往城东刘府走。
终于到了刘府门前,黄柏抬头一看,呵,好大的排场!
只见两只踩着石球的石狮子呲牙咧嘴,端的威风凛凛,石狮子后面就是真正的大户朱门——那门得有一丈来宽!还有好些东西他只在偷看的老夫子的话本里瞧见过,什么铜门环啊,下马石啊,门房下人啊,现在亲眼瞧见,顿时新鲜不已。
“你个叫花子,看什么看呢?要讨饭去别家讨去,我们家这几天不施饭!呸,真是晦气,大清早的就看到个叫花子……”
杜仲不吭声,站在几步远盯着黄柏看,看他会不会跳起来骂回去。
黄柏的确想这么干,但是他一回头看到杜仲那等着看戏的神情,就把一身怒气生生地压了下来。
“这位小哥,我看你面色发白,眼下有青黑,脚步虚浮,怕是——没睡好吧!”他看着那凶神恶煞一般越走越近的门房,心里慢慢地对这种晓之以情的方法有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