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间,都是公共厕所和水房,主打的就是一个坦陈相见。你知我长短,我知你大小,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体现同窗情谊的?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里和自己那一世住的宿舍基本没什么区别。
床上没有名字,说明有优先择床权。
晃了晃三张架子床,一样的吱扭和松散。
最里面靠窗台的下铺,成了李乐的地盘,因为床头就是暖气片,冬天只要供暖给力,这里就是安乐窝。
依着记忆里的技能,开始安置,正挂蚊帐,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虚浮,凌乱,估计这人身体好不到哪去。
果然,转身之后,就看到一个发如鸡窝,面如刀削,体若竹竿的长瘦之人,满脸通红的拎着两个彩条布大包,进了屋子。
把包一扔,也顾不得凳子脏不脏,一屁股坐在上面,扶着桌子开始大喘气。
李乐一瞧,心道,这人是怎么过得体检?
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瓶没开盖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喝一口,新的。”
那人好像匀了口气,啊了一声,接过水瓶,一仰脖,露出锋利的下颌线,咕咚咕咚干掉半瓶。
打了个嗝,缓缓,这才冲李乐笑道,“谢了。”
“不客气。”
“王伍,入伍的伍,鲁省琅琊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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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音乐的乐,长安,社会学。”说完,又指指了王伍的行李,“要帮忙?”
“求之不得。”
呵,倒不客气。
“成,等我把蚊帐挂上。”
“我缓缓,你忙。”
等李乐收拾完,后退两步,瞧了眼自己的窝棚,噫,心灵手巧。
“哪个是你的铺盖?”李乐上手拎起包,猛地一坠,好险没能拽起来,“什么东西,这么重?”
“嗨,忘了忘了。”王伍撩了撩已经挂到鼻尖的头发。
弯腰把包打开,从里面拎出两个哑铃,自家焊的那种。
“兄弟,你这从家带过来的?”
“昂,跟了我好些年,心有不舍,就一起带了过来。”
我说你拎个包怎么和码头扛包一样,费力巴拉的。
抓到手里,一掂量,一个得有十五斤。
“练了有多久了?”
“三年。”
三年,就练成这个样儿?瞥了眼王伍那两条堪比竹竿的胳膊,你俩到底是谁练谁?
“先来后到,那处我先选了,剩下的你来挑。”
王伍左右衡量半天,伸手指着李乐的上铺,“就那吧。咱俩组个队。我好歹身轻如燕。你也不会怕塌了床板。”
“好。”
王伍把包拉过来,开始往外掏着东西。除了刚才的两个哑铃,又是让李乐一阵惊叹。
厚厚一摞煎饼,两大玻璃瓶咸菜。
“你这......”
王伍一乐,“俺妈给摊的,说是来了燕京,吃不惯就用这个过度过度。”
“其实俺们那,吃米饭喝面条都有,这个,也就比例大点。”
是吧,李乐看着王伍那健硕的咀嚼肌,表示怀疑。
“回头,你尝尝,咸菜是俺妈自己拿洋姜腌了又炒的,香油还多,味儿不孬。”
“哦,谢谢,先铺床。”
一上一下,两人协作,动作飞快,王伍显然也是住惯了宿舍的。手艺娴熟。
正收拾着,一声“311是这里伐。”
两人齐齐转头,李乐瞧见来人,“嘶~~~~”,别特么这个宿舍,除了我,是按照体型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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