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面距离崖底的距离不算很高,修士的体质来说没什么问题,江津风从上面翻滚着摔下来,身上的衣物被尖锐的石头划破,鲜血从伤口中涌出。
剧痛几乎让他接近昏厥,但是却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终于停下来后,身体像一摊烂泥般趴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连带着口腔里的血腥味和腹部钻心的疼痛,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虽然满目都是漆黑的魔气,他却有些庆幸自己还活着。
不过此时的他,却像是黑暗中透出的那一抹光亮,也像是弱小的羊羔误入了狼群,耳边忽的响起了嘈杂刺耳的声音,似是有不少人在低喃。
江津风听不清楚,却能隐约感觉到那繁杂的语气中,都带着的恶意和癫狂。
“嘻嘻嘻,这具身体,归吾了!”
忽悠一道高昂的声音穿透过来,带着重见天日的兴奋。
刹那间,封印之中魔气汹涌而出,如无数条冰冷的触手,疯狂地钻入江津风的身体,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经脉和灵魂,江津风痛苦地嘶喊着,身体剧烈地颤抖,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
痛苦隐忍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中回荡,却无人能听见,那股力量如千万只毒虫在他的经脉中肆意地啃食,他的每一寸肌肤和细胞,似乎都在被撕裂和灼烧。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在被一寸寸地剥离,那种痛苦犹如灵魂被生生撕裂,无尽的黑暗逐渐吞噬着他的理智。
“小子,你逃不掉的,你的身躯,接下来就归吾了~”
魔主的意识即便因为封印大大削弱,也逐渐占据了上风,江津风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冷漠,他的身体似乎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渐渐的,江津风的身体开始发生扭曲,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肌肤浮起墨色的纹路,血管凸起,好像有虫子在皮肤下蠕动似的,额尖不受控制地长出了一对赤色的犄角,直到那眼神里最后的不甘化作沉寂,身躯上的异象才渐渐消退,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而在问仙宗,存放着弟子命牌的殿堂,几个长老看着彻底破碎的命牌,神色凝重——是那几个随着去了封印巡视的弟子的命牌。
突然间,上面的亲传弟子命牌,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之音,白文澈一抬眼,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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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看见江津风了?”
“似乎没有他。”
这里的众人已经发现了问仙宗弟子破碎的尸首,那些动手的魔修手段残忍,他们花了好些时间,才一一分辨出这些弟子对应的身份,看着一地血腥,无不神色凝重,觉得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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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见他呢......”
几个领队的弟子面露难色——大家都是亲传,偏偏就问仙宗的出了问题,到时候难免会被询问,也算是他们巡视出了纰漏。
叶映洲在四周检查着,心里其实有些怀疑,感觉疑点重重,这么明显有诈的事情,为什么江津风还要追上去?带着过去的弟子都死了,偏偏他不见了?
不仅是他,其他人多少也想到了。
不过这种猜忌的话,显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所以大家都没有开口,一部分人倒觉得以江津风的脑回路,追过去倒是没啥毛病。
殷君怀:“不排除因为身份原因被魔修抓去了,这里有走动的痕迹。”
大家点点头,倒是没有说江津风有的可疑——万一,他们是说万一,死者为大不是嘛。
“那个......我看见了。”
程央趁着他们不说话的时候开口,却见大家还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运转灵力。
“我!说!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