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在笑声渐歇后,面露难色,缓缓言道:“赵将军,非是本王不愿与大唐并肩作战,实乃我国国力有限,举国之力,兵马不过六千。若倾巢而出,国内必成空壳,万一大食国乘虚而入,我国岂不是危在旦夕?”
高景轩闻言,神色自若,胸有成竹地分析道:“大王多虑了。大食国与拔汗那之间,隔着昭武九姓的广袤地域,千里之遥,非旦夕可至。即便得知消息,筹备出征,亦需数月时光,加之长途跋涉,至少半年方至。届时,突骑施早已覆灭,我军士气正盛,以逸待劳,大食国远道而来,疲惫不堪,岂能是我军对手?两国联军,定能大破大食,大王以为如何?”
阿悉烂达干闻言,一时语塞,面露犹豫之色。高景轩见状,语气转为严肃:“大王应知,世间无有不劳而获之事。若贵国坐视不理,待我大唐独力灭突骑施后,大唐君臣如何看待贵国?国之尊严,需以行动证明,此理于国亦同。”
此时,二王子屋磨适时起身,以和为贵地笑道:“赵将军言之有理,出兵之事确需慎重。大王自当深思熟虑,与群臣共商大计。请将军宽限时日,以待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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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景轩微微一笑,举杯轻抿,随后起身拱手道:“大王与诸位大人言之有理,大唐从不强人所难。若大王有所决断,请务必告知。今日盛宴,感激不尽,就此告辞。”言罢,与楚歌等人一同离席而去。
待高景轩一行离去,阿悉烂达干面色凝重,转向群臣问道:“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高见?”
一臣子率先出列,直言不讳:“大王,臣以为不宜轻举妄动。我国兵力有限,突骑施势大,大唐虽强,但安西兵力亦不足三万,难以全力应对。出兵之事,恐得不偿失。”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附和,担忧之声四起,恐战情绪弥漫。
然而,二王子屋磨挺身而出,反驳道:“诸位大人言之差矣。我国虽为唐之属国,但大唐乃天下强国,若我国拒绝出兵,无异于自绝于大唐,后果不堪设想。再者,突骑施乃我国宿敌,若再得罪大唐,便是腹背受敌,加之大食国虎视眈眈,我国将无宁日。唯有坚定站在大唐一边,方能保我国祚与百姓安宁。”
大王子忠节亦附和道:“二弟所言极是。我国弱小,唯有依附强国方能自保。大唐乃我唯一可依靠之力量,若弃之不顾,必遭灭顶之灾。将士与百姓之心,皆向大唐,此乃天意也。”
殿内一时议论纷纷,最终,阿悉烂达干目光坚定,拍板决定:“诸位爱卿所言,本王皆已听闻。然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拔汗那虽小,亦不能坐视强敌肆虐。本王决定,与大唐携手,共讨突骑施,以保我疆土与子民安宁!”
面对高景轩的坚持与大王子忠节的反对,殿内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阿悉烂达干轻轻抬手,示意双方稍安勿躁,他深知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决策,必须谨慎权衡。
“二位将军稍安,本王明白双方的顾虑。”阿悉烂达干语气温和却透着坚定,“忠节所言非虚,国内安全自是不可忽视;但赵将军所提亦有道理,兵力不足恐难成大事。本王以为,我们可折中考虑。”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我国虽兵马有限,但可动员部分民壮,进行短期训练,以增强战力。同时,加强边境防御,确保即便主力出征,国内亦能有所防范。至于出兵数量,本王提议四千,其中半数以上为骑兵,既保证了战斗力,又不至于让国内空虚。”
大王子忠节似有不甘,但见父王态度坚决,只得勉强点头表示接受。高景轩则微微一笑,对阿悉烂达干的决断表示赞赏:“大王英明,四千精兵足以成为我军之臂助,尤其是半数骑兵,更是如虎添翼。末将相信,在双方共同努力下,定能大败突骑施,还边疆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