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霖着急地说:“订了就是订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不找张三不找李四,要来找她呢?”
李与恩想说话,冯正祥说:“这没你什么事,你到堂屋坐诊吧,娟儿也去,帮着捡药,收钱,别让那些病人等太久。”
李与恩和娟儿只好出去了。李与恩不了解罗家父子的为人,也不放心将娟儿交给他们。
冯正祥也看得出娟儿不愿意走,李与恩不舍得她走,他也不舍得娟儿走。娟儿多好多能干的一个姑娘,要结婚也是跟李与恩结婚,轮不上别人。所以,冯正祥说:“娟儿是我孙女,现在由我给她做主。且不说她已经卖给李与恩,就是没有,你们没凭没据的,就说跟她订过亲,这事扯到哪里去,我都是不认的,你们还是回去吧,回去另找个姑娘成亲,我们家娟儿决不会去胡搅蛮缠。”
罗新云立即发狠:“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自小订下的亲,岂有不认之理?”
冯正祥抬起一双小眼睛,打量了一眼罗新云,微笑着说:“年轻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就冲你这个牛脾气,哪个女人愿意跟你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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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正霖赶紧说:“云儿不得无理。老人家,你让娟儿跟我们走吧,我们一定不会亏待她。我们有打铁手艺,虽说不能像你这样日进斗金,也绝不会让娟儿挨饿受冻,过小日子没问题的。”
“可是她已经成家了,一女不侍二夫。”冯正祥说,“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她当年被她阿爹以一斗谷子的价格卖给了李与恩。”
“可我听李与恩的嫂嫂说娟儿跟李与恩并没有行夫妻之实。”罗正霖说,“所以我们才找来的。”
冯正祥被气笑:“他嫂嫂说什么你都信。他嫂嫂是赶着要霸占他的家产,才巴不得赶他们出去。人家有没有夫妻之实外人怎么会晓得。”
罗正霖不依不饶:“昨晚你还叫李与恩去跟你一块睡呢。”
“我们学医之人,最讲究休养生息。”冯正祥不屑地说,“我们昨天赶了十来小时路,身体本来就很劳累了,我本来是为李与恩好,不想他身体亏损厉害,才想让他去跟我睡,可是他还是没忍住,又悄悄去跟娟儿一块睡了,你们如果以为我说瞎话,就问问孩子,孩子不会撒谎。”
说完冯正祥就朝坐在一旁玩耍的李小心使了个眼色。李小心立即说:“昨晚我被一脚蹬醒了,醒来就看到阿爸在欺负阿妈,我想赶阿爸走,还挨他揍了屁股。”
村上那些男人们粗俗得很,经常拿小孩子来开这种粗俗下流的玩笑,问他们晚上有没有看见阿爸和阿妈打架啦他们打架时有没有光着身子啦哪个在上面哪个在下面啦等等,被问得多了也被笑得多了,屁大的孩子们都知道了大人嘴里的爸妈打架是怎么回事。那些陪家人来治病的人,在排队等候时闲得无聊,也会拿李小心来寻开心。
所以,李小心回答起这种问题来很是得心应手。并且李小心说娟儿是他阿妈,一点都不含糊,在他心里,阿娘就是他的阿妈。
罗正霖父子俩听到孩子这样说,一下红了脸。他们却不知道,李小心以前一直叫娟儿阿娘,这是临时改口叫的阿妈。罗正霖望向罗新云,想撤退了。罗新云却不甘心:“那又怎样?我跟她订婚在先,只要我不在乎,她还是得跟我走。”他看到娟儿这么漂亮,看起来干净利落的,肯定是个能干的女子,看一眼就动了心,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
冯正祥看罗新云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气乎乎的从怀里掏出那个大人写的那张小条子来在罗新云面前晃了晃,说:“知道昨晚我们为什么那么晚回来吗?我们前几天给省府一位大人的夫人看病去了。你看看你们都被剪了辫子,为什么我的辫子还好好的留在头上?那是因为省府大人给我面子,说任何人不能剪了我的辫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