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嘀咕了一句,一边别扭地翻过右手想去摸自己的腰,又发现凭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做不到,便讪讪地说:“许你有富贵病,就不许我也有吗?”
这次季熠属实是被冤枉了,谢观南天生是这样的皮肤,特别容易留下痕迹。儿时顽皮,无论是自己磕碰或与旁人接触,经常白天还是好好的,到了晚上便是浑身红一块紫一块的,一开始他身上出现这些痕迹,阿娘还以为他两个阿姐或外面的孩子欺负他了,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这倒是有趣。”季熠换了一边坐,然后捉起谢观南的右手,猝不及防地在他手腕上用力吮了一口,果然立刻就出现了个红印,他还惊喜地啧啧称奇,跟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似的,“真的欸!”
谢观南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竟是没来得及阻拦,他趴着行动不便,只能缩回右手,一拳捶在季熠腿上:“你又撒什么癔症?”
季熠用拇指抚弄着他手腕上新鲜的红印,低头凑到谢观南的耳边低语:“我只是在想,以后我若在你身上别处也种下许多这样的红印,观南的身体便如同一幅开满红花的图卷,一定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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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南被对方垂在自己脸颊的长发弄得一阵微痒,而季熠那低哑的音色又如同一双带着火苗的手正燎向他周身,伸手扯住那人的头发,令他不能退开,谢观南抬起些头,眼神像是要吃人似地盯着季熠:“调戏一个不能动弹的人,你不道德。”
他岂止是不道德,季熠想,如果不是他的理智捆绑住他所有的疯狂、告诉他谢观南会受伤,他早就已经做下更多更不道德的事了。
季熠的眼中沉醉得如同融化了一池春水,他就势在谢观南的唇上落下一吻,跟着诚恳道歉:“我的错。”
谢观南不甘不愿地“哼”了一声,鼻音里仿佛还残留着一点从温泉带出来的湿润感。季熠说得或许是对的,把一个人扔到不需要忙碌做事、又不需要担心衣食住行的环境里,人真的很容易懈怠,他已经快要适应这样的无所事事,有一种即将变成废物的预感了。
“没关系。”季熠却好像很得意似的,摸了摸谢观南的发顶,理所当然地说,“这样我们就更相配了。”
这样恬不知耻的发言自然只能换取谢观南的一顿鄙视,再无其他。
跟他们一起上山的人都直接去了山顶,苗姑做完了饭也没有留宿在这里,甚至把留守看屋子的杂役也一并带走了。于是吃过了饭,小院里只剩下季熠和谢观南两个人。
季熠给屋内的暖炉里加了一把香粉,香气温软,让人醺醺然又有了些倦意,他在靠窗那张巨大的局脚榻上铺了层厚厚的褥子,让谢观南能更舒服些。这屋里有些什么东西,又都收在哪里,季熠都十分熟悉,就像长居于此、一日不曾离开过似的。
“苗姑说你会生火,难道也是真的?”谢观南看着他进进出出,忙得十分熟练,并不像是头一回做这些事的样子,季熠身边理应不缺人伺候的,而他也是个惯会享受的性子,会做这些不免令人觉得奇怪。
“有时候我想一个人独处,便会来这里住几日,不带任何人,苗姑也不让她来。”季熠坐上榻来,把窗子打开,正好透了些月色进来,“所以就学了些自炊的方法,我会去山上钓鱼,甚至打个野味,然后自己弄来吃,这些事有足够的时间去学的话,其实也并不难。”
足够的时间?是指除了在山上自得其乐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所以时间就变得不需要去计算了么?
谢观南蹙眉。
虽然季熠从没有刻意卖弄,但谢观南知道他足够聪明,他可以为了任何理由去学习任何东西,就好像他为了独处也可以学会生火做饭。而且如果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