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泽鸿回到后院,她们都知道他回来了,但无人占据正屋。
这不是对钱龙锡的尊重,而是富贵人家的共同生活模式。
家主的卧室从来没有固定女人,正妻也不是。
如同皇帝一样,正妻在正屋东面,妾室在东西厢房或小院里,老爷想哪位了,哪位到老爷卧室,或者老爷自己到哪位的房里。
正屋只有虎妞,她虽然在笑,却是恭迎祖泽鸿进门,这是自己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女人,她不漂亮,但很干净,心比脸还干净。
祖泽鸿突然抓起她的手,二十岁风华正茂,全是老茧啊,这就是真实的侍妾。
虎妞突然被抱住,浑身颤抖的比王彩霞还厉害,祖泽鸿有经验了,紧紧抱住吻了上去,手伸入衣襟,虎妞顿时浑身发烫,呼吸急促…
“少…少爷,奴家葵水当期…”
祖泽鸿高涨的情绪一落,拉她坐到怀中亲吻片刻,拍拍脸道,“以后别这样弱势,不要侍候别人,夫人这样文武双全的女子其实更难得。”
两人认识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这样,虎妞耳朵都红了,用力点点头,起身快速离开,“少爷等等,奴家叫蝶梦过来。”
不一会,蝶梦羞涩进门,眉眼更加喜庆,前凸后翘,腰肢让人看一眼就有欲望,到面前缓缓行礼,却是一声惊呼,被拦腰抱起回卧室而去。
某人的脑子何不是初尝滋味,刚才的情绪再次上头,先玩一局再说话…
外面的钱龙锡其实就在等他,一直在考虑如何跟他交代某件事,没想到回来就被反向‘教育’了两句。
一个无品无阶的举人,每天跟大佬打交道,却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这不是‘学生’的原因,完全是祖泽鸿自己身份的好处。
放二十年前的大明朝,他这样的人早被一砖拍死了。
但十年前,以东林智囊汪文言和黄尊素为榜样,改变了官场的风气。
黄尊素好歹是进士,是余姚名士,但也仅仅做个七品御史,实际却是东林众正盈朝期间的关键人物,行事纵横捭阖,很多东林大佬都受其‘驱使’,被对手私下称为‘左丞相’。
汪文言更牛逼了,狱吏出身,掌控东林几乎所有的‘资源交换游戏’,与黄尊素一明一暗,被人称‘右丞相’。
两人麾下都是些没有官品的幕僚,这群人照样左右官场,为东林众正盈朝带来一个后遗症:品阶不再是官场‘力量’的标志,有些人可能只是个举人、或者只是个胥吏,照样可以影响国策。
这就是权力的实际运用。
直白点说,施政的相权彻底落到一群士大夫手中,完全不受皇权制衡。
天启用阉党把这些人暴力去除,崇祯登基,后遗症依旧存在,祖泽鸿亲身感受过:厂卫监察权衰落,对御史那样的人避而远之。
查御史直接查到阁臣,查阁臣必然查好几位部堂,别说厂卫,皇帝也一下子搞不定一群红袍,谁知晓他们暗中盘根错节牵连多大。
如今祖泽鸿这样的人再出现,大伙反而习以为常,因为他就是东林出身,从师承上算,他是袁崇焕的学生,孙承宗和韩爌的徒孙。
出身决定立场,不管他做过什么,想过什么,计划做什么,在更多人眼里,他依旧是‘正牌’东林,闯法场救袁崇焕和钱龙锡后,他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更加固定。
就算变成皇帝的人,与东林藕断丝连,打断骨头连着筋,其余东林天然与他亲近,非东林天然与他有一道沟壑。
钱龙锡想做什么呢?
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他想交代祖泽鸿东林的‘联系方式’,离京前把‘朋友’见一遍,让他做‘汪文言’局中联络。
大伙以后互为奥援,支持孙承宗外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