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锡回后院去了,李吽到西厢房独自喝茶。
他为什么跟着祖泽鸿,其实他早跟祖泽鸿说了真话,他就是想知晓祖泽鸿怎么弄来粮草。
他不信祖泽鸿去抢,流贼行为是一锤子买卖,且流贼之所以成为流贼,是因为他们是‘贼’,没有成事的可能。
祖泽鸿这样的人去做流贼,所有人会毫不留情合力一巴掌拍死,绝不会放任做大。
三个时辰前,祖泽鸿在地窖的眼神骗不了他,悔恨、无奈、不屑、清澈,不过一刻钟,祖泽鸿就有了自己一辈子想不到的破局办法,这样的人绝对能成就一番事业。
跟着学一学有何不可,老子是为了传承,区区钱财身外之物,李家是一方势力,但对权争完全没兴趣啊。
一方势力不做,去做官场‘螳螂’,那是堕落。
他在想事的时候,前院的狂风暴雨回来了,管家和仅有的两个护院不认识他们,去问过祖泽鸿,才让他们背着东西到前院的客房休息。
天色很快就黑了,各人吃各人的饭,祖泽鸿与两人小酌了一杯,回到卧室好不惬意。
窗外明月初升,大明朝的晚上来的太早了,刚享齐人之福的祖泽鸿毫无睡意,一手摸着光滑的后背,一手枕在脑后想事。
旁边虎妞呼吸平稳,她倒是习惯了,以前跟张小栾成婚后,她就是随身婢女,好似不太明白这事有什么好,祖泽鸿也没有碰她,还是完璧之身,因为要带她上任,暂时不能怀孕。
王彩霞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翻身到胸口,低声说道,“夫君,妾身是不是有孕了?”
“会有的。”
“您去上任,等回来就有孩子。”
祖泽鸿嘴角一抽,你这话容易挨揍,用力抱抱她道,“其实我想带你们都去。”
“妾身明白,但朝廷的规矩,妾身不会拉弓射箭,最好留下,不能给您添麻烦。”
“可你是妾啊。”
王彩霞略有失落,但她马上又说道,“唯一有孕的妾留下,更能证明夫君的忠诚。”
“王都督的脑子每时每刻都在战战兢兢啊。”
“爹爹也想夫君成就功业啊。”
“那倒是,无论他怎么躲,最好外孙是我的长子。”
这话让王彩霞很开心,搂着他的脖子送吻,祖泽鸿脑海的大事被欲望驱散,不一会就换了个位置,共赴快乐。
前院的客房,狂风暴雨把油灯放到窗台,两人在桌子上用鹅卵石碾碎一堆雄黄和硝石。
狂风看看一张纸,再次确认后道,“三斤雄黄,一斤硝石,一把铁粉一把铜粉,烈酒搅和起来,不能太稀,成型就可以,火捻子插进去。”
暴雨听他的把这些东西慢慢搅和到一起,看着足有五斤,皱眉问道,“你没看错,这玩意是火药?”
“不是火药,少爷说了,是引火。”
“没炸响怎么办?”
“点第二次。”
是啊,他问了句废话,狂风把纸再看一遍,撕碎咽肚子里,这胃口看得人直嘶牙。
回头对暴雨叫道,“少拿一点,这是五次的量,你TM一次用太多还得去买,那就暴露了。”
暴雨翻了个白眼,把布袋里的黑火药分成两袋,这是两次的量,重新拿了一块油布,把火药铺满后,用一根火捻子裹满刚才的‘引火’,轻轻放到中间后,再往上倒黑火药,然后压实包住,用麻绳打了九道,重三十斤的炸药包制作好了。
这年头黑火药爆炸威力感人,史书上说的什么天雷滚滚、山崩地裂,都是吹牛逼。
拿黑火药去炸山石,如今都炸不塌,更别说开放空间爆破。
火炮和火铳燃烧室就那么点火药,点燃后还得清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