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江上,大船顺流而下。
季寒雪站在船头,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冷着脸。
“大小姐,这镇北侯与传言中如何?”身后两个人走来,正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九品上的高手,以及那个青年男子。
“哼,不怎么样,就是个浪荡子,也不知道小柔怎么会心仪他。”季寒雪气愤的说道。
“额,大小姐我问的不是这个!”周海滨一愣,无奈的说道。
季寒雪顿时脸红。
“侯爷说过,此人不简单,虽然年轻但颇有手段和谋略,长安城被他搞的一团糟,如今许多的空缺都还没有补上。咱们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如今左相称病不怎么上朝,右相和左都御史可是斗的不可开交,两人都在想尽不办法的提拔自己的人上位。”
“要说这杨鸿师也是开窍了,虽说他选的人大多是忠诚廉明之辈,不过任谁都看的出来,他如今也是在为七皇子铺路,毕竟好多人都是出自国子监,有些更是他的门生。”周海滨道。
“哼,他再不开窍就真可以回家种田去了。二十年沉浮,空有才华却无力报国,只能窝在国子监教书,若不是遇上七皇子这个书呆子,如今怕是都郁郁而终了。”季寒雪冷笑道。
“七皇子可不是书呆子啊!我反倒觉的他是韬光养晦,因为兰贵妃的关系,他在几位皇子中是最特别的,镇南侯表面上不与他同路,可到底是他的六叔,即便他不争也没有谁会忽略他。”
“更何况,现在镇北侯已经成了气候,虽然手下只有镇抚司可用,可这个衙门着实让人忌惮的紧。”周海滨道。
“手持皇命,监察天下,可先斩后奏!算是手握重权了,抛开他的身份,就是他手里的这份权力,即使侯爷见了也要礼让三分,毕竟按理侯爷他也是可以监察的。”
“如今他出了长安城,七皇子却受封锦衣卫指挥同知,代理镇抚司事宜,这个位置可不好坐,若他真是书呆子可镇不住长安城的那些人。”
“哼,浪荡子教的!怎么说也是他大舅哥,岂能看着他就做个闲散王爷,窝在家里读书?天下人都知道他想要回到北境执掌军权,若不扶持那个书呆子,别说现在,他将来也没机会!”季寒雪淡淡道。
“陛下这是投石问路啊,将镇北侯困在北境之外,其他三境军侯的军权可就不稳了。”周海滨叹道。
“二皇子有左相及其门生拥护,虽然如今降爵就藩燕州,可左相不倒,他就依旧有机会。三皇子有右相和镇西侯作为靠山,五皇子也有秦国公和侯爷;七皇子虽然看似孤家寡人一个,但如今杨鸿师做了左都御史,执掌了督察院,又有了镇北侯这个妹夫,也算是旗鼓相当了。”周海滨说道。
“父亲其实不想掺和这些皇权争斗,他就是一个戍边的大头兵,只要守护好东境不让北燕和东晋的铁蹄叩关就好了。”季寒雪皱眉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侯爷和夫人说到底是五皇子的姨父姨母,即使无心掺和,其他人都会将我们算进去。帝位争锋往往血腥无比,我不杀别人别人却是要杀我的,主不主动其实都没什么区别,恐怕就连陛下都将侯爷看作是五皇子的支持者,更别说其他人了。”周海滨道。
季寒雪沉默了,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其实,我更好奇镇南侯如今是个什么态度?自火邪岭后他除了封侯那日去过长安,此后再未踏足过。而且,据我所知,这么多年他也很少跟兰贵妃和镇北侯府来往,至于七皇子那更是没有什么交集和感情,他是当真选择中立吗?这有些不可能吧!”
“他这么做,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不会信任他,哪怕将来七皇子成功,他也落不得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难道真像有些人说的只忠于陛下?”周海滨疑惑道。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