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剑超得了秦风的手令立刻带着人马不停蹄赶到了李翰林的府上。
李翰林的府邸在东城,与镇抚司倒是不远,秦风清查户部,整个户部如今焦头烂额,而户部侍郎林贤臣又下了大狱,大小事情都要经他手办理,前些日子他整天都待在户部,一方面处理户部日常事务,一方面配合秦风清查户部账目。
可三天前他病倒了,就在下了朝以后。
说是病了,其实是吓着了,坊间的故事在他下朝后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一听就慌了。
正是白日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叫门!这个故事就是恶鬼来之前的阴风啊!故事里只是提及了皇子挪用千万两银子搭建摘星台,可是没有户部尚书的首肯这银子他拿的出来吗?
这真是杀人不用刀,坑人不见血!林贤臣仅仅只是收受贿赂就被锦衣卫炮制了一番,这事要是查出来了,他全家上下一个都逃不了。本想暗自与二皇子通个气,商量着该怎么办,可没等他出门就收到了二皇子派自己府里的人满城抓说书人的消息,当时他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一个劲的大骂秦铮蠢货,坊间的故事不去理会那就只是个故事,可是你大张旗鼓的抓人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他当即闭门谢客把自己关在府里了,可到了晚上,西城的动静传了过来,他一下子躺倒了。
他明白,自己完了!不但他完了,二皇子秦铮也完了。故事已经传遍了长安城,成了寻常百姓闲暇时间的谈资,而不寻常的人如今怕是早已经暗中猜测,而孙家倒台必定纸包不住火,一旦故事里的事情变成了真的,那必定成为自五年前“兵甲案”以来的又一件惊天大案!
千万两白银,大秦一年的税赋也不过是这个数的三倍!银子虽然都还了回来,可是事情不能这么办,那钱也不能这么用!
这三天来他一直战战兢兢的躺在床上,就等着锦衣卫上门,可是等了三天一直都没见人。最后叫人一打听才知道,镇北侯叶千尘和镇抚司指挥同知叶飞在抓捕孙成道的时候受了重伤,至今都生死未卜。
听到这个消息,他那颗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甚至开始暗暗诅咒叶千尘永远都不要醒来,死了更好!
可也仅仅是高兴了一会他又愁眉苦脸起来,今时不同往日,督察院新任命了左右都御史,那两位都是铁面包公不讲人情。这三天锦衣卫消停了,不再对官员下手,可是大理寺和刑部又疯了,凶狠之处竟是比锦衣卫丝毫不差,他都忍不住想要问问丘妄语和高严宽是不是那根筋搭错了。
三司会审走个过场就好,何必不依不饶,真以为自己有多干净吗?刑部和大理寺应付了事,督察院纵使有铁面包公坐镇,他们还能亲自去抓人?真是脑袋坏了!
骂归骂,他却也担心的很,且不说那如今放在督察院里的十大箱子有没有他,就是秦风现在也让他苦恼不已,这位七皇子自从跟叶千尘混了后彻底学坏了,从国子监找了一帮子好手,一副不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罢休的架势。
他账目是做的好,可也经不住有心人的细查,更何况还有秦铮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选谁不好偏偏选这个蠢货,就算是为了巴结左相,可是他如今都这位置了巴结有什么用,难不成左相还能把自己的相位让给他?真是愚蠢!
“啪”的一声,李翰林狠狠扇了自己的一个巴掌!“真是蠢,蠢到家了!”
“呦,老爷您这是干什么,今儿个好不容易好点了,您就别再糟蹋自己了。”老管家看着李翰林自己打自己有些心疼的说道。
“福伯,外面怎么样了?”这位老管家是他家里的老人了,比他大了十来岁,今年六十多了,从他当年来长安城大考就照顾他起居,一直到现在。
“还那样,锦衣卫鸡飞狗跳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