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叶千尘暗自谋划思索,镇北侯府外却来了一辆马车,就停在侯府不远的拐角处。
马车富贵大气,虽比不上叶千尘的那辆,也看的出是来自大户人家。而让人惊奇的是,赶车的竟然是个俊美的丫鬟。
这丫鬟十六七岁,一身干练的劲装,细看之下竟然是九公主身边的宫女君娥!
“公主,咱都来好久了,不进去吗?”君娥郁闷,这都有一个多时辰了,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马车里一个年轻女子静静的坐着,柳叶弯眉,秋水凤眸,高挺的鼻梁配上乖巧鲜红的嘴唇,当真惊艳万分。
长发及腰自有珠玉凤钗点缀,莹白的耳垂上挂着精致的耳坠,看上去就价值不凡。女子一身红衣,腰间盈盈一握,仅仅只是坐在那便已看的出身材曼妙,活脱脱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这女子正是刚刚被册封的永乐公主秦昭雪。
秦昭雪坐在马车里犹豫不决,来了一个时辰了,有心想要进去看看那个十多年来充斥耳边的人儿,但又矜持的不知如何下车。
她堂堂永乐公主,私下去见一个纨绔世子,这传出去了可怎么说?
未婚妻嘛?父皇没有下旨,这事只是她知道,朝堂虽有传言但也只在大人物之间,这般冒失去见皇家颜面何存?
以母亲的身份去见?也不妥,自叶伯父战死,母亲便移居城外白云山潜心修行,不问世事,况且自父皇登基与叶伯父母亲结拜之事便无人提起,好像讳莫如深。她虽得父皇宠爱却也只敢私下称呼叶伯父,其他却也忌讳。
这里面到底有何事,她不清楚,但想来定是不一般,就从母亲十八年不下山就知道这里面牵扯甚大。
可是她的婚事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就是当年酒醉后冲动失言?
秦昭雪不愿这般想!自她懂事便知道了这门亲事,对于那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心中不知几多幻想和憧憬,曾费了不少手段去打听他的消息。
听闻他少年天资聪颖,不弱其父风采,她不自觉骄傲满足,暗道:“我夫君当如是也”。
听闻叶伯母重伤去世,她当时揪心不已,想着那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更是心疼的要命,曾多次偷跑出皇宫想要去北境找他,去看看他。
然而当知道他中毒被废了武道根基,整个人开始颓废放浪,她心疼之余却又气的不知如何自处!?
本为公主却自小精研兵法谋略,沉迷武学,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陪着他重振镇北侯声威,收复失地,再现当年荣耀!
可是,可是他呢?这些年放浪形骸,玩世不恭,不但为祸乡里更是狂妄不堪,来长安一天便闹出诸多事来。朝堂参奏,那些事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她都明明白白。那些都是真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我的夫君,我未来的驸马吗?
秦昭雪迷惑了,这么多年的等待,却只是这样的一个人,这叫她如何去见,又该怎么去面对!
想到这里,秦昭雪突然泪流满面,泪水划过脸颊映照出了她的伤心欲绝!
突然间她又有些恨了,恨那个人,也恨自己,恨父皇当年为何要定下这门婚事,恨母亲为何要早早告诉她?
看着那侯府的大门,两尊石狮子高大威猛,再想想那里住着的人简直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秦昭雪才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听着君娥的嘀咕,秦昭雪突然道:“回去!”
“哦,啊?回去回哪?”君娥疑惑不解,愣神问道,等这么长时间就要回去,那还跑来干啥呀。
“回去,去公主府看看,今日我们搬家。”秦昭雪淡淡道。
“啊……哦!”君娥疑惑却也乖巧的听话,随后便调转马头离开了,看她熟练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赶车。
在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