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怀悯一脸不解,盯着紧贴自己的小侯爷疑惑道:“挖红薯?”
陆淮雨一有机会就凑上来拉他的胳膊,他倒也不觉得反感,自己好像也还挺喜欢这个小侯爷的,所以就任由他拉着,两人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对亲兄弟。
陆淮雨抬起下巴,一脸烂漫纯真:“程水哥教的,说红薯在地里,只要挖到一个,不管大小,都会扯出来一片,我们去挖出来,全烤了!”
晟怀悯:?他还说自己不会种地!
“抓这种恶棍也不算什么大功,用得着叫你来费这劲?”晟怀悯还以为他能带自己玩点刺激的呢,没想到就是跟这帮赖皮痞子玩。
陆淮雨也赞同他:“本来我也是不屑去管他们的…”
“嗯?”
陆淮雨装作苦恼,捏了捏自己下巴:“可是我有朋友即将要来县里做官,我想帮他把这些人都抓了,他也轻松些。”
晟怀悯:“朋友?谁啊”
陆淮雨本就一脸天真,现在更是笑得纯粹:“谁做了县官,谁就是朋友啊!”
好好好,这么交朋友的是吧?
晟怀悯:也是,都有这般手段清理顽劣匪徒了,不交朋友也不行啊!
陆淮雨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觉得殿下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神秘深沉,“殿下,你有朋友吗?”
晟怀悯回想过去的时光,二十八年说长也短,除了嬷嬷,身边只有宫里的花草树木,豢养的虫鸟鱼兽,这些东西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一眨眼就到了现在…
可是说短也长,父皇母后日渐衰老,两位皇姐也早早嫁人,太傅们完成自己的任务后相继离开…
一切变化都被高墙围住,把他框在中间,像一个被时间和世人忘记,等待沧海桑田的枯燥仙人,冷眼旁观自己和别人的故事。
直到…遇见了一个能解开自己身上苦毒的人,还有一个掀起了自己心中悸动涟漪的人。
他一想到思户羽就不由得皱起眉头,多日的思念酿成苦闷,焦躁过后又归于平淡。
他难以劝说自己和她只算萍水相逢,因为自她出现过后,一切都再难适从了。
“她利用我,救她的人,惩罚她的仇人,给她花钱买东西,然后毅然决然地走了。”
陆淮雨见他苦思良久,眼眸中蓄满了悲伤哀愁,说出来的话也郁郁不乐,不自觉地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殿下,那他应该…不能算个朋友。”陆淮雨扶了一下晟怀悯的胳膊,可这次晟怀悯却轻轻背手走开了一些。
看着就像是陆淮雨虚拍了一下安慰他,并无不妥。
晟怀悯点了点头,“她确实不能算做朋友了。”自己对朋友不会那么纵容。
陆淮雨捏了捏空荡荡的手指,紧张地开口:“殿下,那咱俩算朋友吗?”
晟怀悯斜眼看他认真局促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想笑:“呵呵,小侯爷朋友多,应该不会在乎这一个两个的吧?”
陆淮雨摇了摇头,再次握住他的手臂,严肃地对着他说:“殿下不像那些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殿下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
晟怀悯不太适应这样真切的“告白”,他感觉心里酥酥麻麻的,又尴尬又有点高兴:“大老爷们说这些做什么?”
陆淮雨抬着俊脸不依不饶:“我就要跟殿下好!”
晟怀悯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白嫩的肌肤顿时多了一颗红印,“小侯爷几岁了还撒娇?”
陆淮雨傻笑着捂了捂额头,“正是双十好年华!”
晟怀悯感觉自己真是容易被笑得好看的人感染,陆淮雨这番逗乐,也暂时让他脱离了相思之苦,两人说笑着走到了衙门。
衙门里一个身着七品官服的老头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