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漆其实很得意,但是却谦虚道:“我也有不如他的地方。”
这老头又来劲了,坏笑道:“嘿嘿,那还真是。”
泽漆气得立刻起身要揍他,他一抬腿跑了。
忙完药方泽漆也感觉困倦了起来,拉上屋里厚厚的窗帘,把外面渐起的晨光完全挡住,他走下榻添了把炭,回头准备睡觉时,听见凫姑娘拉开床幔下床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来给她抱上床的时候只是随便盖了件衣服在她身上,现在黑灯瞎火,只有眼前的炭盆燃烧的红光,根本看不清那姑娘起来要干嘛。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李凫,感觉到黑暗里的人并没有动作,只是迷迷糊糊说着话:“云儿没事了,阿爹也没事了,我得去把水倒掉,免得再中毒就不好了,不能给…添麻烦...”说完便慢慢悠悠行动起来。
听她说话,应该是药效没完全消退,沉睡中影响了她的思维,现在正处于半梦半醒的梦游阶段。
他随着声音跟她走到屏风后,不敢打断她,更不敢碰她。
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她似是拿了个水瓢,唰唰往外舀空气,舀了几下,放下了水瓢,满意道:“嗯,这下安全了。”
然后转身往床上走去,可是没走两步,突然斜身一倒,被泽漆接个正着,她手往泽漆肩膀上一挂,开口道:“忘了...自己走不动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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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睡过去了。
“还好身上是有布料的”,泽漆站定,感觉她没有再次醒来的迹象,便轻轻把她抱上床。放稳妥后,他又伸手给她号脉,“嗯...应该就剩这点药效了…”正放心准备撤手时,被李凫一把抓住,死死不放手。
只听她略带哭腔,坚定又难过地开口:“爹爹,今天的酒不去喝了好不好。”
泽漆听完,心疼地皱起了眉,伸手摸到她脸边擦走了一滴眼泪,坐到她旁边,任由她拉着手睡到天明。
已过晌午,本该明亮的午后,天上却凝了团团浓云,春雨淅沥夹杂着些许冻雪颗粒,打在窗台上,像是有人在油炸东西一样...
“咕...”李凫狠狠睡了一觉,还没睁眼,听见窗台外的雨声,觉得十分惬意,虽然有点饿,还是舍不得从温暖的被子里起来。
细细思索睡前的意外,她已经跟自己和解了,这本就是一个无法预料的人祸,药物控制下谁都无法独善其身,如果抓着这个错处以人伦道德折磨自己,真不如别活了。
睁开眼,什么都看不见,“嗯?天还没亮吗?”她疑惑地扭了扭头东张西望...本来心情很轻松的,但是为什么泽漆睡在旁边还被自己抱着手臂。
好好好,不是药物太歹毒,是自己意志力差到自己无法控制,干脆起床看看哪块石头比较硬,赶快一头撞死吧。
旁边的人传出均匀的呼吸,头靠在床边的围栏上,李凫摸了摸他身边并没有被子盖着,便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被子,想给他盖上。
“怎么...感觉凉凉的...”
李凫一摸,啊,原来是衣服没有系上。
这种打击还有多少!?
她急忙抬手把衣服拉上系好,泽漆因旁边细碎的动作醒来,缓缓坐起身。李凫系好衣服感觉到身旁的人起来了,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便躺着一动不动。
泽漆坐起来后思维慢慢醒转,想起来昨晚是在凫姑娘身旁睡着的,而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松开了,便轻轻起身,稍稍拉开了一点窗帘。
推开窗,外面厚重的雾气氤氲在树梢上,在雨滴的敲击下,白玉兰花瓣散落在地,院子里的芍药在春风下摇曳,一股清新冰凉的风吹进温暖的屋里,似乎也吹散了一些暧昧的气息。
泽漆穿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