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云层之中忽有闷响,没过片刻,便有带着冷意的小雨淅淅沥沥飘下。
开春时节一向如此,时不时便是一阵春雨落下,倒是惊醒了冲云峰顶的伫立之人。
“原来已过了这么久了。”
秦登霄倏然脱离感悟,一时尚有些沉浸在回味之中,过了片刻才按入心底。
他将眼睁了,一算天时,才知道都已过了好一阵时日,若非一场春雨,不定还要在此处伫立多久。
秦登霄摇了摇头,抬首一望,目光便先被‘大有南华洞天’六字所吸引,不由精神一振。
洞天既然立名号,自此之后,秦登霄便是‘大有南华洞天一脉’,自感与有荣焉。
不过‘大有南华洞天’之下,却还是原本洞府,此时正巧门户大开秦登霄也不感意外,其实他与袁皓是一齐被春雨惊醒,只是他另有些感悟,作了一阵梳理,所以睁目晚些,袁皓已先被薛玉人唤入了府中。
秦登霄正了正襟,一拂衣摆,这才迈步入了府中,果见袁皓已在许庄座下,他便行至袁皓身旁,无声行了一礼,这才垂手听着。
“禀师尊。”袁皓垂首道:“弟子虽然侥幸炼成六印,不过单只《太素有无形质剑气》一门,弟子已经钻研不透,再习《太素真形经》一门,弟子已然感到天资所限,所以打消了再参习《太素一炁经》的想法。”
许庄微微颔首,修习多门道法确非常人所能为之,袁皓毕竟与他不同,能明过满则亏,也不是一桩坏事。
何况习得《太素真形经》,精进腾挪变化,对袁皓根基、剑术已极有利,日后若是元婴有成,不定还有长进之机。
“既如此。”许庄心念一动,一卷已准备好的道书与数十道灵光落到袁皓手中,“赐道书一卷,天净真砂、冰极元精各一斛,好生修行。”
袁皓欣喜礼谢过后,便退下半步,由秦登霄上前拜见许庄。
许庄受过了礼,才启声问道:“登霄此番观礼洞天开辟,可有所得?”
“禀师尊。”秦登霄道:“得见太素演化,弟子体悟良多。”他稍是沉吟,接着道:“弟子梳理所获之后,应当便会突破元婴。”
他没多言什么尝试之类字眼,以他的天资,早有把握炼就元婴,如今也不过是积蓄已满,水到渠成而已。
见他神色笃定,自信飞扬,许庄不禁暗暗点了点头,于是屈指一弹,一道氤氲符箓便飞入了他眉心,“此为为师所注《太素一炁经》心得与‘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秘要’,本待你炼就元婴之后再传,既然你已有把握,便先予你吧。”
秦登霄微微一喜,拱手谢过许庄,又道:“弟子也有一物奉上。”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轴画卷,双手呈奉:“此乃弟子游历之时,误入仙府所得,不过弟子愚钝,始终不得其中玄妙。”
“哦?”许庄微微一讶,挥手画卷飞起,当空一抖,现出一幅笔工颇妙的山水画卷。
“这是?”许庄目光微微一凝,印在落款之上:“东寰散仙,大饮仙人。”
所谓东寰,似乎是上古之时,一种划分虚空之中各个界域的称呼,只是这个概念似乎并不算流行,涵盖之处更十分模糊,但总而言之,包括玄黄在内的左近己方大世界,都可算作‘东寰’。
至于散仙名号,自是不用多说了,秦登霄自炼就上品金丹之后,气运更盛,如今竟连散仙遗物都能得到。
许庄元识自画卷之上扫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便一动念将画卷收起,言道:“登霄有心了,为师若有所得,不会少了赏赐。”
秦登霄忙道:“弟子乃是拳拳孝敬之心,非是希冀赏赐。”
许庄摆了摆手,没再多说,待秦登霄与袁皓叩首退下之后,才将袖一拂,化作一道炁流消失在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