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将他扳倒.”
朱棣沉吟道:“你继续说。”
陈瑛道:“臣的意思是,这件事暂且保密,静观其变。”
朱棣盯着陈瑛的眼睛,问道:“那你认为此事是谁策划的呢?会不会不仅是扬州府地方上的事情?”
陈瑛沉默半晌,道:“这个.微臣也不敢妄言,毕竟即便调查臣也只能奉诏调查,没权力揣测朝中诸公。”
朱棣念了一个名字。
陈瑛摇头道:“他应当不屑干这种卑鄙之事,而且这么大的事,若是被揭发出来,恐怕会伤及其立足庙堂的根本,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牵扯到国师的盐法改革。”
“嗯。”朱棣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见皇帝没有别的指示,陈瑛躬身道:“那微臣告退了。”
朱棣忽然叫住了他,道:“你先等等。”
陈瑛顿足,转头恭敬地看着朱棣的靴子。
朱棣笑道:“都察院以后可以独当一面了。”
“呃!”陈瑛愣了一下,连忙跪伏在地,磕头道,“臣惶恐,臣只是为陛下分忧、不值一提。”
朱棣摆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陈瑛叩头道:“臣遵旨。”
朱棣继续拿起毛笔批改奏疏,不久之后他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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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府邸内外一片寂静。
明代规矩,皇子未成年的时候,要住在皇宫里;成年后,除了太子都要去封地就藩,而封地一般都是已经提前建造好了宫殿的。
在姜星火前世的历史上,在明朝迁都北京以后,如果说有特殊情况,也就是成年了不能住皇宫但封地王府宫殿没弄好,那就住在十王府里,嗯,不知道十王府在哪不要紧,那里面有一口水井很甜,后来叫做“王府井”。
也有例外中的例外,譬如皇帝特别宠爱的,成年了也不打算放出去就藩的,比如明匠宗就很喜欢唯一的弟弟朱由检,干脆把英国公家里的一座宅邸修了一下,当做信王府,属于京城里独一份。
但现在还没迁都,也没有十王府这玩意,所以,当皇子成年且没立太子、没就藩的时候到底住在哪,就成了如今永乐初年的切实问题。
住皇宫不太妥当,东宫又没资格住,只能是以皇帝赏赐的方式,把靠近皇宫的几间豪邸赐给了三位皇子。
府邸内的花园里,胖胖的朱高炽整个人都舒服地靠在躺椅上,看着天边渐渐消散的残阳,心情稍稍有些愉悦自从南下以来,他还真没有好好享受过这样的悠闲时光。
“殿下。”旁边的宦官小声唤道,“晚膳准备妥当了。”
在这个时代,通常只有富裕的商人和文官、贵族们有吃晚饭的习惯,大部分田间地头的农民,还是两餐制,而“用膳”这个词,更是只有皇室才能使用。
朱高炽回过神,说道:“还不饿,把饭菜送去给瞻基他们吃,让他们别等我。”
宦官领命,匆匆离开了。
朱瞻基自然是不肯吃的,他得到消息后,站起身沿着长廊走向花园,他的脚步声在宁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朱瞻基毕竟是个孩子,虽然周围有宦官跟着,可天色渐渐漆黑,黑暗中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一样,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甚至小跑起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花园门口。
他跨门进去,却见父亲正躺在摇椅上,轻轻地敲着手指哼着曲,这是很少有的状态。
朱瞻基打了招呼:“爹。”
朱高炽点头道:“听闻你今日在大本堂跟魏国公家的小姑娘打架了?”
朱瞻基道:“不碍事的,就是她偷袭我,给我挠了个口子。”
朱高炽没好意思揭穿他,小孩子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