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你们再乱嚼舌根子,别怪我手中的皮鞭不客气!」告示栏周围的衙役沉声喝道。
但越是如此,百姓们反而越起劲儿。
「三娃子侬是你婶看着穿尿裤长大的,在这抖个什么威风?」「就是,乡里乡亲,还不许我们说话了?」
衙役不言语了,百姓们反而愈发相信了这个说法。
一个背着空书箱的士子站在身侧,脸色微变问道:「国师为何突然想起要炸湖?炸湖能做什么法事?」
而牵着倔驴的士子,此时忽然说道:「自然是因为堰塞湖阻碍了风水,实在是糟糕透顶了。」
风水?
围观百姓的眼中顿时亮起了光。
不过这东西,或许很多人看书、听话本,听到过一些风水玄学的说法,可并非谁都能成为这方面的什么专家,更谈不上有什么本领能够改变风水格局了。
「难道说······真有什么凶煞?」背着书箱的士子装模作样地喃喃低语道。「呵呵!你果然是聪明人。」
倔驴士子赞赏的望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在下倒是略懂,在来此地的路上,已经仔细推演过了。」
「此地乃是洞天福地之所在,若无意外,必将福源绵延,万代昌盛。只可惜,现在这座城池的风水割据被堰塞湖给挡了,有风无水是什么好事吗?而且连日暴雨,街道上尽是污秽笼罩,再加上地势低洼,风水格局已然被破坏殆尽。」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陷入了知识盲区的百姓们沉默不语。
风水格局,顾名思义,其实就是利用地脉和周遭环境,布置出事宜风水,形成聚财纳瑞之势,从而吸收各方福泽、旺运,使整体局面趋于平稳。
然而,听这么一说,似乎此地的风水格局,受了大黄浦堰塞湖的影响?
这样一来,风水格局不仅无法聚拢财运,反倒会导致地脉受损,以至于此地的运气急转直下。
若是放任自流下去,恐怕大家未来的富贵荣华,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国师看出了此地的风水格局有恙,才要强行炸湖,疏通风水?」
「正是如此!」倔驴士子愈发口若悬河,「非止这般,风水顺则万事顺,江南水患,根子上的原因就是整个江南风水不太顺,国师只需要调整山川气运,水患自然也就平息了!」
在有心人风水一说的推波助澜,以及松江知府黄大人亲自提前发放两岸注定被淹没的农田的补偿金,百姓们开始渐渐安心了下来。
国师要做法事改变风水格局的说法,在官府不解释不承认的暖昧态度下,逐渐成为了百姓们公认的观点。
于是乎,百姓们开始期待起了,国师炸湖的那一天。
毕竟同为南直隶,可是有不少百姓听说了,南京城附近的人,是如何有幸,亲眼观看国师祈雨的!
既然国师上次没失手,那么这次,想来也不会失手吧?
甚至,有精明的生意人还开始打通关节,提前去城墙上占地方,好把贩卖的小玩意卖个好销量。
天空中依然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却耐不住大黄浦到上海浦两侧的大堤上,干得正如火如荼。
民夫们打着赤膊,抡着铁锹、镐把,努力地加固着两侧的堤坝。在这个时候,有些工程是必须征召民夫辛苦一些的。
不过好在松江府的府库还算宽裕,黄大人勤俭持家这么多年,多少攒了些钱,如今朝廷的钱粮运不过来,黄大人临时支用了府库,倒也能撑得下去。
所以,民夫们的工钱和伙食始终未曾短缺过,也就是这两三天临时加固的土方量会辛苦些。
这里头,主要的工程,就包括了大黄浦—上海浦这段两岸大堤之间的水道。
虽然说这段水道并没有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