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清,自有警兆现,修行之人在打坐入定之时,往往都能感应到关于自己和自己亲近人的危险。
陈景想着也许这就是各大玄门道派中人召弟子回山门的原因。
虽然陈景这一天入定之时也产生了这种感觉,但是他却并没有做什么,他没有门人,泾河之中的生灵都少的可怜,开灵妖物只有大红虾一个。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努力的修行,不断粹炼着神像,还在努力的让自己的神念与九千三百里的泾河相融,他有一种预感,九千三百里的河域在自己的心中清晰呈之时,一定会有着特别的变化。
天地间无论是有什么变化,或是即将有什么变化对于颜洛娘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她现在正走在一片漆黑虚无的空间之中。
一片黑的天地,永无尽头。抬头看不到天空,唯有漆黑一片,低头看去同样如此,若非是脚下踩着的感觉像是实地,还会以为行走在黑暗的虚空之中。
在这空寂邪异的黑暗之中,颜洛娘走在她们这一行人的最后,她手中托着的琉璃定魂灯,光光照亮一片空间,只是这一片空间相对于整个黑暗天地来说,却是只是微弱的一点光芒。她的前面是众位师姐,每个师姐手中托着一朵冷焰,这冷焰就像是一朵月光凝结,正是广寒宫最根本的法术月心灯。
这月心灯既能破尘世幻象,又能驱心中迷障。在他们这灯光的之下,隐隐间竟是能看清地面的道路。当年陈景在秦广王城之中,什么也看不到,无法辨别方向,他那时甚至连上下都分不清了。而现在广寒宫主走在最前面,广寒剑背在她的背上,她手中并没有如她弟子们那样手掌托着一朵月焰,但是在她的双眸瞳孔之中却有两点月光闪烁。
她笔直的往前走,就像上能看清道路。
黑暗之中,突然有含糊的吞咽声响起,声音才传来,黑暗之中有冲出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扑向广寒宫主,广寒宫主面色丝毫不变,冷峻到极点,双眸之中爆出一团冷芒,她背上的剑鞘之中突然溢出一片月光,在黑暗之刺眼夺目,月光之中,一个被铁链绑着一条手臂的人纵跃在空中。
月光之中他的样子照的清清楚楚。
脸上发青,死气沉沉,眼中透着残忍与凶恶。除此之外,他的双脚上也锁着铁链,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从中间断了。
他跃在空地,张大着那泛黑破嘴,扑向广寒宫主。
广寒宫一步不退,顿也未顿一下,依然向前走去,而那如恶鬼般的人却在月光之中分散,仿佛是被月光焰成灰烬。
一行人,踏着残骸往前行。
他们走着,走着,这样的场影遇到过已经不止一次了。这片黑暗,仿佛有着无空无尽的危险。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后面有弟子问着。
“去一个地方。”广寒宫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如一条线将串在众弟子的耳中。
又有弟子问:“去什么地方啊。”她的声音之中有着透着惊恐,虽然她在努力的压制着。
“冥河之畔,三生石边。”
广寒宫主回答道,但是有弟子再是为什么要去那里时,她却没有再回答了,只是一直向前走。她们不知道冥河在哪里,也不知三生石是何物,更不知道广寒宫主为什么要去那里。之前明明是追着那两个阴世怨灵而来的,但是自从进了阴间之后,一切都变了。
黑暗压抑,压得时间都停止。她们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走得他们都有些麻木了,黑暗无穷无尽。
当他们那份对于黑暗紧绷着的心松弛下来之时,眼前便幻象丛生,即使是有广寒宫主的提醒,也再也提不起心气,提不起精神。
在他们的耳中,突然传来飞禽拍动翅膀的声音,声音乍现,却已经到了极近的距离,众弟子连忙抬头,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