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有一条界线。
一边是遵纪守法,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边是刀光血影,恩怨情仇与生死。
黎士卿虽是玄门中人,但却并不在江湖中厮混,他们一家都过着安稳的日子。
情谊再深,也最好保持距离。
当然,等事情平息,没什么隐患后,也是偶尔能上门看望请教。
想到这儿,李衍压低了斗笠,迎着风雪,再次回到凤来客栈。
…………
“给,东西拿到了。”
房间内,沙里飞递上了黄卷包裹,抱怨道:“这玄门的东西可真贵,一包破纸破布,也跟你要百两银子。”
“这可不是什么破纸。”
王道玄哑然失笑,摇头道:“这些都是上好的符纸,做好后要在地脉灵窍中设神坛,香火供奉最少五年,才能承载术法。”
“还有这黄卷,同样耗时耗力,制作这些低级法器材料,可是正教和法脉的一大进项。”
沙里飞眼睛一亮,嘿嘿笑道:“道爷,你如今道行也有两层楼,咱们不如也弄个坛做这些,那不是坐着收钱吗?”
“想得到美。”
王道玄摇头道:“正教和法脉数千年积累,岂是那么简单,香火、道场、兵马、帮着干活的工匠…无论哪一项,都不是一两代人可以积累。”
“贫道可没香火大庙,即便立起祖师坛,有能力祭炼,撑不了几下,香火神罡就会消散。”
“老实钱买吧。”
说着,从符纸中拿起一摞,又将朱砂笔墨取出,给了李衍一套,微笑道:“贫道已将那几头猖兵收服,斗法之时,正好用上。”
“那到时就看道爷的了!”
沙里飞哈哈一笑,随后面色变得凝重,低声道:“我还打听到个消息。”
“火熊帮的人,一直在找吕兄弟。”
李衍毫不意外,冷声道:“那乔三虎和火熊帮关系莫逆,帮忙寻找也正常,但他们在这长安城招人作甚,吕兄弟不是去了鄂州么?”
沙里飞回道:“听说不仅朝廷通缉,乔三虎也发了暗悬赏,但鄂州道上并没吕兄弟消息,他们就怀疑吕兄弟是跑到了长安。”
李衍沉思了一下,“也有这种可能,总之沙老叔留意着点就行。”
“不急,一步步来,只要这次斗法成功,不仅能帮红姐拿回东西,咱们的名头也能打响。”
“说不定哪日,就能弄了乔三虎那混球,再想办法替吕兄弟脱罪。”
简单商量一番后,三人便各自忙碌。
王道玄为到时立法坛做准备。
沙里飞去打探消息,留意对方动静。
待二人走后,房间内安静下来。
李衍点燃三柱香,先令自己安静下来,随后伸指夹起一张符纸,凝神静气。
不说武功,单论术法而言,他如今最大的底牌,无疑是勾魂索和勾牒五营鬼兵。
但勾牒五营鬼兵有召唤次数限制。
勾魂索是翻盘杀招,也不能轻易示人。
所以平常手段就显得很重要。
距离斗法还有五天,这段时间,必须将《北帝刍灵术》和《北帝神行术》掌握。
所谓刍灵,和阴门纸人术有明显差别。阴门纸人术,乃是剪纸为人,用秘法将阴魂厉鬼附着其上,操控杀人。
厉害一点的,也会扎纸人纸马,那种威力更强,和傀儡术有点相似,但各有所长。
而刍灵术,却不一样。
《北帝经》中言:刍灵,束茅为人马;谓之灵者,神之类。
说白了,刍灵更像是神!
所谓的神,有天神和地祇。
地祇之中也有高低,像咸阳城乱葬岗那种太岁成精,或者终南山药王庙虎道人化神,都有自己独立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