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越的头脑里,仿佛是录音机卡带断续了一会,然后咔哒一声清晰了。
“!?”他突然只感到狂风扑面,眼前一片明亮,被推开的窗户摇摇欲坠,他正一只脚踏了出去。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他上了二楼,就站在一处仓库窗户旁边,外面的上方是那块“老家酒吧”霓虹招牌,下面是狭窄破落的巷道。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完成挑战……”
他莫名地喃喃,但骤然一下子,肩膀皮肉传来一下被乌鸦那双利爪猛力撕开的痛楚。
这道痛楚拉住了他要迈出的另一只脚,眼前闪过了一段犹如是十几倍速播放的影像画面:
……
那个长着烂脸的少年面无表情地从仓库二楼窗户跳下,整个人飞了出去,这才露出惊骇的清醒神情。
砰嘭一声巨响!
鲜血飞溅,黑发飞扬,有什么圆球状的东西飞了出去。
是少年的脑袋,飞出滚落在满是水洼的巷子路面上,
那一半烂一半好的脸庞万分扭曲,还能转动的眼睛望着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或者说地上一滩模糊的血肉。
一切画面戛然湮灭,影像的尽头只有一片黑色的画面。
……
“啊,啊……!”
雷越惊叫出声,猛然回过神来,顿时连忙后退好几步,远远离开着那个被推开的窗户。
“怎么?我什么时候上来二楼的?我不是在砸着后门的门锁吗……怎么好像断了片,突然就这样?”
他已是有些浑身生寒,如果不是被乌鸦及时拉住,自己是不是就跳下去砸成碎片了?
乌鸦那双黑目里的凌厉目光仍然未变,像在告诉他现在有危险,它却又很从容,仿佛看透了一切。
但雷越满是困惑,再望着这个光线昏暗的仓库,心头砰砰地跳动,又沉又乱。
有古怪,而且不是仙人跳的那种古怪。
他想起了那个雨夜的垃圾场,当时那种诡异莫名的感觉,正如此时此刻。
“莫西干、拉基、金妮、绫莎……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会不会是大块头那些警察追踪上来了,搞的这么一出?可说不过去啊,直接抓我就好了。
“还是,我在做着一个恶梦吗?我要怎么才能醒来……”
是恶梦还是现实,雷越已经有点分不清楚了,却知道自己决不能从窗户跳下去,不,不行。
他转身走去,额头的后背都已经满是冷汗。
走向那道铁架楼梯会经过那处黑皮沙发,雷越不由得望了望,昨晚莫西干他们就是坐在那里面试他。
现在那片沙发空空荡荡,没有人也没有衣物,只有茶几上凌乱摆着很多的空酒瓶、啤酒罐、零食袋子,一把水果刀,还有……
他眼睛一瞪,“那部DV摄像机。”
昨晚拉基用来拍片的那部机器就扔在茶几的杂物中,好像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来不及带走一样。
“朋友,我去看看……应该可以吧?”
雷越说道,肩上的乌鸦不声不响,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他也就一步步小心地走过去。
不多时,雷越从茶几拿起那老式摄像机,这种几十年前的老机器,他以前只见过,并没有操作过,所以很陌生。
但因为DV机也只有几个按键,不难弄清楚怎么把它开启。
很快,嗞嗞沙沙的声音响起了,雷越看到DV小屏幕播起了画面,正是昨晚拍摄的片段。
充满颗粒质感的DV磁带画面中,是他自己的面孔特写,拉基在镜头后笑说道:
“好了,这部电影叫《东州之夜》,讲述一个负选择少年参加一场生死游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