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月余再见,秦秉轩身上似乎隐隐多了一抹淡定与洗练。
赵子建停下车子进门的时候,他正跟罗小钟聊天呢。
听见外面的动静,看见赵子建回来,他站起身来,展颜露出笑容,说:“一个月没回来,你这院子里大变样啊!”
赵子建瞥了一眼庭前的两棵野酸枣树,说:“添了两棵树,别的没变。”
秦秉轩指着此刻正停在院中雕像脑袋上睡觉的黄段子,问:“我进门来,它看都不看我一眼,跟它打招呼它也不理我,它怎么了?”
赵子建扭头看看黄段子,笑着说:“还能怎么了,懒呗。”
说话间,两个人前后脚过去走廊前的茶桌旁坐下。
秦秉轩感慨着说:“还是你这个院子里舒服啊!空调再好,也不如这样舒服。”
赵子建动手烧水,笑着说:“别扯淡,你们家那么有钱,想舒服,找个避暑胜地,不然到南半球住几天不就完了?”
秦秉轩摆手,“那不一样,他乡非是我乡。”
“这话倒是。”赵子建悠然自得地接了一句,然后漫不经心地问:“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秦秉轩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正好谢玉晴端了两样水果摆上来,他点头道了谢,然后有些放松地半瘫在沙发上,说:“其实吧,也没什么,两位老爷子都在呢,闹不大。不过大家族嘛,你就算没见过也能猜到,肯定得各种拉锯,到现在,该退的退下去了,不守规矩嘛!也算是给年轻人腾个位子,就算完事儿。”
顿了顿,他又说:“至于真说怎么为难……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从此被踢出管理层,个人资产也被锁死五年不许乱动乱跳,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
赵子建闻言抬头看看他,点了点头。
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早已习惯了手中有权力的滋味,早已习惯了调动一切来为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服务的感觉,忽然间把他手里的权力给抽走,简直堪比杀了他。
不过无所谓了,赵子建才不在意秦家会怎样对待一个在内部斗争中失败的人,最主要的是,秦秉轩这一方应该是赢了,这就足够了。
说到底,秦秉轩毕竟是他的朋友。
而且,应该说是他重新回到2016年之后,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了。
于是冲茶的功夫,赵子建就问他:“这么说,你应该是升了?”
然而秦秉轩摇头,“没有。三叔下去了,本身就已经是对二爷爷那一派的极大的削弱,要是我立马趁机上去,带来的反弹就太大了,闹不好整个大家族就真要起内讧,分崩离析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一再商量之后的结果,是让管理层一个偏中立的人上来了,不过么……不同的人坐同一个位子,权力是不一样的,其实,还是等于我已经挤开了最大的一个对手了。”
赵子建缓缓点头。
这个道理他当然懂的。
这个时候,谢玉晴却是过来拿起车钥匙,笑着说:“你们先坐着喝茶,我出去再买点菜回来。”这显然是留饭的意思。
赵子建闻言只是点头,秦秉轩却是毫不客气地说:“弟妹,我想吃一碗你们店里卖的炒粉,中午能给我做一碗吗?”
谢玉晴闻言笑笑,说:“行啊,那我去店里给你拿点原料,回来一炒就行。”
秦秉轩拱手,“谢了!谢了!”
等她走了,秦秉轩说:“弟妹……好人!”
赵子建一边冲茶一边挑起嘴角,“你想说什么?”
秦秉轩闻言扭头看看赵子建,说:“我想说,她跟了你,真是天作良缘。”
赵子建就懒得理他了。
不过很快,他就起身,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