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秉轩再次过来昀州市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下旬近六月了。
他现在的习惯,去别的什么地方,肯定是不考虑时间问题的,因为他的工作,无所谓是不是工作时间,但来昀州,就一般都会赶在周末过来。如果是还有别的工作要做,那要么早来两天,要么晚走两天。
因为要凑赵子建的空闲。
这次他就是周五过来,到了昀州,休息一下,周六跟市里一位副市长一起打了一场高尔夫球,晚上跟新任市长一起吃了顿饭,就算是把秦月霜近期跟市里接触的一些成果,彻底给搞定了下来。
然后到了周日,他闭门谢客,昀州市里一大票人特别想见见他,但他一个都不见,一大早起来吃点早餐,开上车就出门了。
因为已经比较熟,他知道周日的时候,赵子建一般都是宅在小院子里。
而且这次过来,谢玉晴居然不在。
等赵子建过来开了门,他笑嘻嘻地送上一盒红茶,说是今年的新茶,可以放一放再喝,味道会更好,但存放条件一般的话,最好一年内喝完。
巴拉巴拉一大堆。
他这个人有一点好,只要来,很少空手。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子建接过去茶,让他自己进去,自己回身关门。
他先是在小院子里转悠一遍,看看赵子建种的那些新中药,反正也不认识,就是随便看看,然后看看那棵葡萄,盯着数那几串已经初具雏形的葡萄串,还很认真地说“等快熟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啊,我得过来吃葡萄。这几串葡萄可得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了。”
赵子建不搭理他,回去继续雕刻手里的活儿。
他又转过去挨个儿看那两棵枣树。
它们一棵被种在赵子建的石像后头,院子的东北角,一棵被种在洗浴间的北边。两棵树基本上正南正北,隔了有六七米。
现如今这个时候,它们开出的小枣花已经都谢了,个别早的,已经有小小青枣如米粒一般长起来。
他盯着这个看半天,又盯着那个看半天,回头问“你种这两棵枣树,到底是干嘛用的?也是药材吗?”
赵子建说“不是,我想吃糖葫芦。”
他就“哦”了一声,走回来,说“看着不像正常的枣树似的……我爷爷也喜欢枣树,院子里种了几棵,现在都老高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从小长大,都有一个保留节目,那就是秋天的时候跟着爷爷一起打枣。”
他过去坐下,盯着看赵子建手里的活儿。
赵子建头也没抬,问他,“你这次过来,是来干嘛来了?”
他说“跟市里这边的新领导拉拉关系,顺便把下一步的发展思路交流一下。”
赵子建“嗯”了一声,手里刻刀极为精准地挑过一个弧度,完成之后,连他自己回头看,都觉得特别漂亮,吹了吹,问“处理完了?”
“嗯,处理完了。”
秦秉轩随口回答,把茶桌上一个小纸盒拿起来,里面乱七八糟扔着三个似乎已经完工的雕件,特别精美,他拿起一枚,仔细打量,啧啧称赞,“手艺真是不错!”问“哎,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吗?我能随便挑吗?”
赵子建正反复打量手里的活儿,很满意,闻言抬头看看他,“哦”了一声,拉开茶桌下面的小抽屉,拿出一个盒子来,推过去,说“这里面你随便挑。”
秦秉轩接过去一看,顿时无语。
桌面上那几个,一看就雕工精美,显然是极为用心的作品,哪怕不考虑它们有什么别的附加作用,单纯只说这极品美玉加精美雕琢,就价值连城。
但现在赵子建递给他的这个盒子里,却明显就是敷衍人的东西了啊!
三块小玉牌,显然是直接切下来稍加打磨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