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水光潋滟晴方好,野渡无人舟自横。
借问酒家何处有,无限风光在险峰。
早上五六点钟,谢玉晴就醒了,因为她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了。
摸摸身边厚实的胸膛,觉得心里到现在还是飘着的。脑袋贴过去,蹭来蹭去,觉得枕着好舒服——但真的有公鸡在打鸣了。
她强行迫使自己往后退了一点,返身,找到了被丢在榻旁小几上的手机,伸手勉强够过来,看了一眼,才五点四十。
自己才只睡了两个小时!
然而竟已觉得精神很饱满了似的。
透过玻璃窗看出去,外面还是月影朦朦。
奇怪的是,在这样初春的夜里,两人就只盖了一条薄毯子,竟丝毫不觉得冷。
她推推赵子建,趴在他耳边,说:“外头已经有鸡叫了。”
赵子建哼哼一声。
她又推推,“送我回去吧,都五点多了。”
赵子建又哼哼一声,终于艰涩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却是一把把谢玉晴又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谢玉晴哭笑不得,推推他,“真的,我该回去了。”
赵子建无奈,只好再次睁开眼,“回去干嘛?这个点儿你回哪儿去?”
谢玉晴就说:“回我家呀,我买点早餐回去,我爸妈应该刚醒,或者还没醒。”
赵子建很不屑,“掩耳盗铃,你以为你妈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没回去啊?”
谢玉晴迟疑了一下,说:“这样……会觉得好尴尬,我还是回去吧。”
“尴什么尬,这都什么年代了。”赵子建蛮不讲理地一翻身,直接把谢玉晴盖在身子底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谢玉晴想了想,说来神奇,也不知怎么,就好像又困了,把赵子建的身子推开些,她靠过去,枕着赵子建的胳膊,连几秒钟都不到,居然就又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是感觉到赵子建正在下床。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见他赤着身子下去,拿了他的手机,也不穿衣服,就那么在宽大的茶椅上一歪,等电话拨通了,他鼻子似乎有点塞,说:“卫老师,我好像感冒了,能跟你请天假吗?”
谢玉晴吃了一惊,一下子就彻底醒过来。
昨天屋里不冷啊,一点都不冷,他怎么会……不会是昨天动作幅度太大,时间又那么长,他一遍一遍的,出了不少汗,给晾了汗,着了凉吧?
该!
谁让你昨天那么疯的!
但又忍不住有点心疼。
于是就趴在榻上听他打电话,看着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身体——从外表看,他有点瘦的,和跟他同龄的那些高中生没什么区别,但是没想到一旦脱了衣服,他身上竟是如此精干。虽说不是那些健身运动员一样一身夸张的肌肉群,但是却能清楚地叫人感觉到,那一身的肌肉里,蕴藏着多么疯狂而强大的力量。
电话那头似乎沉吟了片刻,但随后,谢玉晴就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女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大早上的,农村的小院子里显得特别安静。
那边说:“我知道了。赶紧去看看吧。”
赵子建道了谢,然后挂了电话。
回头见谢玉晴已经醒了,他丢了电话就跑过来,直接钻进被窝里。
他的肌肤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谢玉晴的肌肤带着说不出的暖滑,赵子建紧紧地搂住她,谢玉晴被他一冰,就忍不住笑着推他。
但皮肤与皮肤接触的那种细腻而温柔的触感,真的是世间最美的享受。
这时候似乎是真的完全醒过来了,谢玉晴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
赵子建说:“没事啊!请假嘛,当然病假最好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