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中的小蛇,笑盈盈的说道:“这紫禁城,乃是在遗址上,按照当年的神农天城来重建的。”
“想必这里的每座宫殿,父君都会感到熟悉。父君在此住了两千多年,总不会排斥这里吧?”
姜隐也无所谓,毫不恼怒。他点点头道:“那就去你的光明殿。”
“好。”姜药站起来,给穆苍月一个放心的眼色,然后请姜隐去附近的光明殿。
“爹!”姜南和姜秀城一起站起来,看着姜别离的背影。
姜别离回过头,看着两个美丽的女儿,语气平淡:“爹没有什么送给你们,只送你们一句话:好好活着。”
这老东西,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给。
姜药和姜药来到光明殿,光明殿外正是百花齐放,蜂飞蝶舞,春光灿烂。
正是四月好时节。
“就在这吧。”姜隐走到一株海棠树边,随口吟道:
“一树芳华凝锦绣,两朵离柯辞枝桠。一飘一落两世界,不在尘泥即天涯。”
姜隐坐在花树下的石凳上,弯腰俯拾起一瓣落花,目光澹然如水,“此诗,你可还记得?”
姜药也在花树下坐下,顺手抄住一只蜜蜂,饶有兴趣的看着蜜蜂毛茸茸的刷满了花粉的脚,语气带着一丝回忆。
“记得。2016年春,你在姑苏城雪沫花园写的诗。你当时问我和师弟,这诗如何。”
“我说直白易懂,师弟说不对,应是易懂直白。嗯,倒是不失释家禅意。”
“直白易懂,易懂直白,佛家禅意。”姜隐拈花微笑,似乎对昔日弟子奚落自己的诗毫不为意。
“那么,今日你可明白此诗的真正含义?”
姜药手一松,小心翼翼的放走满载花粉的蜜蜂,“当然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么,呵呵。”
春光斜照,透过花树的枝叶,照在即是父子又是师徒的两人身上,光影斑驳,流景陆离,清微淡远。
一只蝴蝶栖在姜药肩头,几片花叶落在姜隐衣襟。
俨然岁月静好,天地悠悠。
“回首不觉间,倏忽四十年。”姜隐掸落衣襟上的花叶,捋捋清逸的胡须,“四十年前,我让你去昆仑山,让李洛去高丽。”
“这真的只是我按照卦道作出的安排么?”
“事实是,这是天道因果的安排。我只不过是天道因果选择的执行人,我是个执行者。你,可明白了?”
姜药靠在花树上,看着树枝上的一只发呆的云雀,“是么?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天道因果的棋子。你这个说辞,倒是风轻云淡。”
姜隐抚须微笑,“不错,我的确安排了一些事情,想必你已经心知肚明。但若说真的有谁安排了你的命运,那只能是…”
“只能是你自己。”
这个令人难以琢磨的男人,此时目中竟然露出赞许之色。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近乎道矣。你做的很好,比我预料的好的多。”
“我只是将你放在十字路口,至于你如何选择方向,东南西北其实全在你自己。”
“四十年内,你我再无见面,我没有干涉过你。这四十年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今日的生死荣辱,输赢成败,全拜你自己所赐。”
“不光是你。李洛也一样。我只是借助时空法则让他回到元初。可他要不要反元,要不要恢复中原,是成功还是失败,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也不是我能干涉的事了。”
“你呢?你要不要变法,想不想统一仙界,重建仙庭,是输是赢,那也是你的事。”
“当年,你母亲生了连魂药灵体,我干脆抽出一具魂魄,去中央凡界历练红尘,种下你的凡尘烟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