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涵川指点丁齐扎马站桩,就在凉亭的一角,扎好马步从尾椎到后脑勺呈一条直线,离凉亭的柱子大约有一指的距离,但是不能碰着。丁齐的面前有一株芭蕉,双手前抱,就像抱着这株芭蕉,但是手也不能碰着。
教了姿势要领之后,谭涵川又花了好几分钟纠正各种细节,最后说道:“这也是养练功夫,自有其心法配合,要注意呼吸,动中有静,气机发动似万马奔腾,都在悄然之间……”
谭涵川大约讲了十几分钟,看丁齐做得挺好,又吩咐道:“你就这么站着吧,至少要一个时辰,感受到我说的体内气机发动、悄然如万马奔腾,才算到了地步。”
丁齐一个人被留在院子里了,其他四个人回到客厅中喝茶。尚妮不解地问道:“谭师兄,您这是在教丁老师练基本功吗?可是他的根基已经非常好了!”
谭涵川笑道:“补补课而已,还可以更好的。”
朱山闲:“老谭啊,你教丁老师扎的是什么马,我怎么没见过呢?你师父教你的时候,也是抱着芭蕉吗?”
谭涵川:“那当然不是,就是两根杆子,一根在后背,一根插在两腿之间,不小心碰到了就给我一棍子。至于这扎的是什么马,师父说叫狗熊抱树,名字好不好听无所谓,只要功夫好用就行。”
庄梦周插话道:“老谭,说实话!你这只狗熊第一次抱树,抱了几分钟啊?”
谭涵川低下头,神色竟有些腼腆道:“我那时年纪还小,只扎了十分钟,就坚持不住了……”
尚妮惊讶道:“什么,你第一次只坚持了十分钟?刚才你给丁老师讲解的时候,时间都不止十分钟了,你还告诉他至少要坚持两个小时?”
谭涵川嘿嘿一笑:“不是你说的嘛,他的根基很不错。再说了,他又不知道这些!”
朱山闲:“他要是硬挺的话,可能会受伤的。”
谭涵川:“假如真的掌握了要领就不会。”
可怜的丁齐,还不知道自己让老谭给忽悠了,一个人在后院中扎马呢。长时间保持一个紧张的姿势,首先感觉到的会是肌肉酸疼、血流不畅,然后全身都会发僵……假如是这样,其实就等于练错了。
打坐也好,扎马也好,首先讲究的都是“松”,不做到真正的放松是很难进入状态的,既不能紧也不能僵。丁齐将身体调整到谭涵川讲的姿势,过了二十多分钟,首先感觉到的是肌肉发热,又过了十几分钟,又在轻微的震颤,看上去好像快坚持不住了。
说实话,丁齐能挺这么长时间,身体素质已经相当不错了。接下来,他没有碰柱子也没有碰芭蕉,居然有一种由观身境至入微境的体悟。他能够感受到身体细微的变化,也体会到什么叫气机发动,他的全身其实都在动,但人却站在那里没动。
似有无形的力量流转,身体自然就保持了这个姿势,双手之间似乎也有了感应,仿佛怀抱的不是芭蕉,而有无形之物……就这样,两个小时过去了。
谭涵川在客厅里伸着脑袋望向后院道:“真是一个时辰,丁老师有点变态啊!”
庄梦周反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出他不变态了?”
尚妮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你们不能欺负丁老师啊,我去看看情况。”
丁齐正在“狗熊抱树”呢,尚妮走过来问道:“丁老师,已经一个时辰了,什么感觉?”
丁齐开口答道:“气机发动,我体会到了,但是悄然间万马奔腾,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尚妮吃了一惊,因为丁齐开口说话时表现得很正常,身架未散,呼吸不乱不喘。丁齐其实出汗了,不是那淋漓种大汗,而是全身都冒了一层牛毛细汗,这么热的天气里很快就蒸发了,带着一股清香的气息。
这应该就是月凝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