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恩诏,还犹豫不决,朝秦暮楚甚至于蛇鼠两端的渣渣,不要也罢!
……………………………………
长安城,东成候侯府,此刻正是歌舞喧哗,酒杯交盏之际。
作为主人翁,义纵高居上首。
左右两侧,一位位战将安坐,一尊尊猛将林立。
这些人都是义纵曾经的老部下,或者是他现在的心腹、家臣。
今天是义纵幼子的周岁生辰,义纵没有宣扬,只是在家中设宴,款待这些老部下和亲信、家臣们。
一是联络感情,加强联系,二则是商议一下未来的事情。
毕竟,作为一个军事利益集团,今日的义氏外戚,虽然已经是繁荣昌盛,如烈火烹油。
但越是如此,义纵就越发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从此若非必要,不再领兵出征。
这既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他的姐姐,他的外甥着想。
毕竟,即使当今天子信得过他,但别人呢?
他若继续领兵作战,难保会出现各种阴阳怪气的声音。
但,义氏外戚军事集团,却必须继续保持活力和实力。
不然,同样无法自保。
旁的不说,那些义纵的敌人和对手,就不会放过他。
酒熟饭饱之际,义纵趁势举杯道:“诸君,承蒙厚爱,来为犬子道贺,纵谨以浊酒谢之……”
“不敢!”众人连忙举杯起身。
在场的人,几乎全是义纵这些年一手培养和提拔起来的。
其中不少人,就是出身于社会最底层,甚至有人曾经还是罪犯和刑徒。
他们全是靠了义纵赏识,从人群之中发掘了他们。
他们才能有今天。
过去八年,义纵一手带出了十八位列侯,三十五位封君,同时还向朝堂举荐了数十位年轻俊杰,这些人中如今已经有人官至郡守。
由是,义氏外戚集团,也因此成为了一个横跨军政两界的庞然大物。
声势甚至还在薄窦之上。
但也因此树大招风,得罪了不少人。
尤其是那些觉得,被义纵挡了路,或者坏了好事的人。
“诸君……”义纵放下酒樽,坐下来,道:“吾今天晚上,将入宫与陛下对奏……”
义纵是刚刚从太原回到长安的,安北都护府的筹备诸事,在过去一年,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让他显得有些疲惫。
没办法,安北都护府下面下辖的全部是怪物!
陇右郡和北地郡是汉室目前骑兵兵源的主要来源之一,尤其是胸甲骑兵,这两个郡贡献了汉室各军超过三成的胸甲兵源。
陇右和北地当地的北地骑士家族,更是深耕地方,枝繁叶茂的军功家族。
仅仅是协调和摆平以及降服这两郡的地方势力和利益集团,就已经让义纵疲于奔命了。
他毕竟太年轻,而且之前一直是武将,没有地方经验。
更别提,安北都护府下面还有着太原、上郡和云中这样的重镇。
作为都护府都督,义纵不得不经常奔波于各地,协调各方的矛盾,让都护府能够拧成一条绳子。
义纵静静的道:“在回京之前,飞狐军的郭都尉、句注军的苏都尉,都来找过吾,他们打算在幕南留下几个部族,作为练兵的场地……”
“吾答应了……”
“不过吾以为,这飞狐军和句注军的这两个都尉,格局还是太小了一些……”
“幕南诸部,能练个什么兵?”义纵笑着道:“能练出什么好兵来?”
“此番回京,吾准备面呈天子,在河西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