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完毕的一千骑兵:“诸君,南军是什么?”
“吾辈乃刘氏之剑,守护宫门的鹰眼,忠臣义士之家!”一千人整齐划一的回答,瞬间就在气势上将北军压倒。
对南军而言,北军,虽然不是敌人,但也绝不是朋友。
甚至,曾经有南军卫尉在与天子派来的护军使交谈时,公开说道:“君身负圣命,行走南军各营,自百无禁忌,但有一点——决不可亲近北军,否则,必将引发全军不满……”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却也是事实。
南北两军的军官,在校尉以上的阶级里,已经有三十年未曾相互交好、联姻了。
即使有,那也是调离了南军或者北军后发生的。
而在现在,在茂陵的赛马场,每旬一次的马球赛,最激烈的比赛,一直是发生在由南军退伍士卒组成的玄武队和北军退伍士卒组成的朱雀队之间。
这两个队的比赛,从来都是火爆非常,而且火药味十足。
每到两队比赛日,赛马场内外,数百衙役如临大敌,还有五官中郎将和执金吾的军队,镇压内外,以防不测。
即使如此,也常常失控,上演全武行,两方支持者经常打的头疼血流。
甚至曾有列侯在比赛场上被人抱以老拳。
而这一切的起源,都在于三十余年前那场同室操戈的血战。
那场为了信念和政见而展开的厮杀。
南军虽然失败了,虽然流血千里,伏尸上万。
但南军的精神没有灭,南军的主体没有灭。
而且,太宗孝文皇帝登基后,天下舆论和百姓士林,对于南军都抱以同情、敬重,甚至是敬仰的心态。
毕竟,忠君思想,是当世最正确的普世价值。
而南军的表现,无愧于此。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于在大势已去,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依然带兵披甲列队,拦在新皇帝的车驾面前大喊:天子在也,足下何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胆量,敢于拔刀保护两个已经无药可救,注定要死的小皇帝。
不过,在这里面,却也未尝没有某些顶层的黑手在故意放纵的缘故。
毕竟,南北两军,前者拱卫长安,后者守护宫廷。
要是这两者里,再出一个缓则,那未央宫里岂非很不安全?
所以,这两者斗而不破,相互敌视,就成为了上面的人玩弄帝王之术的抉择。
也就是当今即位,羽林卫和虎贲卫相继建立后,南北两军的敌视状态才得以缓解,不至于出现有我无你,针尖对麦芒的尴尬局面。
即使如此,南军和北军之间的恩怨,却也不是可以轻易消除的。
甚至不是一两代人可以抹去的。
在现在,对南军来说,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北军的混账!
而对北军而言,也是如此!
是以看到南军骑兵们趾高气昂的模样,北军的龙骑兵们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此战,若吾辈斩首不及南军的混蛋,吾无颜回长安再见父老!”有北军队率说道:“诸君,请与我一起杀贼!”
“诺!”回答他的是愤怒值max的一百名弓弩手。
前排的陌刀军列之中,因为北军的挑衅,士兵们竟然忘却了战前的恐惧和对匈奴骑兵的担忧,转而纷纷咬牙切齿的说道:“决不能让南军的混蛋压过我等!”
在很多时候,情感的力量,确实非常大。
而此刻,匈奴骑兵已经高速冲到了汉军阵列之前一百五十步左右的地方。
匈奴人的前锋的马蹄溅起来的尘土,都已经清晰可见。
“敌军距离一百五十步!神臂弓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