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另一骑立刻补位……而且……胥纰军冲锋,但凡前骑稍有迟疑,其后骑就会拔刀,将迟疑不进者斩杀,其疯狂如斯,实乃某生平所罕见……”
“若只是如此,不可能冲破我军的防线才对……”义纵听了,问道:“将军,请说一下,这些虏骑的作战特点和作战方式,尽量详细……”
“诚如君候所言……”将甲胄和衣服重新穿好,徐兴国说道:“若只有疯狂和速度,胥纰军不过是一群不值一提的莽夫罢了……”
“以前,很多人,包括吾兄,都在见到了这支匈奴骑兵的冲锋后,轻蔑于彼,没有留意,故此屡屡吃亏!”
义纵也是点点头,靠着蛮劲,或许在单人或者几个人的械斗里,能够有优势。
但在数千乃至于数万的骑兵合战之中,蛮劲一无是处。
只要指挥官组织得当,层层阻截,那么,这些蛮子人数再多,再疯狂,也只是送菜而已。
特别是对于汉军,尤其是纪律性和组织性非常强的汉军主力军团而言。
一个防御完备,有着基本工事作为依托的营垒,足以在野外,用三千人硬抗一万骑兵一天而不败。
只要支撑一天,后续援军赶到,即使不能击败敌人,也可以全身而退。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些骑兵的射术……”徐兴国心有余悸的道:“这些骑兵,是匈奴单于的依仗,在其他匈奴万骑里,五百骑之中,能有一个射雕者,就已经算精锐了……但,在胥纰军之中,以某当年所见,几乎每十骑就有一个射雕者或者准射雕者!”
“其箭术精湛,而且准头非常高!”
“五十步外,就可以做到箭无虚发!”
“吾兄,就是吃了这个亏……”
徐兴国闭着眼睛,回忆着自己当日的所见所闻。
匈奴骑兵,在靠近汉军阵前五十余步外,忽然集体发力,箭如雨下,而且准确度高的惊人。
前排的材官,在刹那间就倒下了百余人,而且,大半是军官,或者处于关键位置的军人。
然后,他们忽然向两翼散开,不停的游射,将其的箭术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要知道,当时,无论是匈奴还是汉室,都没有马镫和马鞍,骑手要在马背上,而且是高速运动的马背上开弓,本身就很难,一般人都需要放慢速度或者干脆静止,才能开弓。
但这些匈奴人,却是天生的骑手。
他们在光滑的马背上,也可以自如开弓。
当时他的兄长,立刻就因此吃了大亏,前排的材官,损失惨重。
而后排的弓弩手,射出去的箭矢,却很难对这些散开而且高速机动的骑兵造成威胁。
他兄长的军队,因此阵型大乱。
在野战,步兵面对骑兵,一旦阵型混乱,后果可想而知。
那一战是飞狐军建军以来最大的一次战败。
三千军队,被匈奴人像赶饺子一样,赶下了冶水。
死者不计其数,最终,能够活下来的人,只有百余人。
徐兴国是运气好,他在冰冷的河水中抓到了一块战车的残骸,接着浮力才没有被淹死,即使如此,他在获救后,也足足养了一年,才将伤势养好。
但他的兄长和其他同袍,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一次之后,飞狐军足足修养了三年,直到今上即位,才慢慢恢复元气。
“这么多射雕者!”义纵和其他汉军军官闻言,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匈奴射雕者,即使是在今天,也是汉军的心头大患。
这些匈奴的神射手,一直就是汉军优先消灭和歼灭的对象。
从前的大黄弩,现在的神臂弓,都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