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这等巨鳄翻手拍来,必定殃及池鱼。
不说有性命之忧,至少前程夭折。
此时人人自危,皆有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感觉。
离开何日君再来时,沈崇先让公司其他人坐车回去,他独自带着从树林中钻出来的梁仔上了自己车。
关上车窗他就开喷,“傻狗,这特么就是你说的中年女人?哪里中年了!人家陶大姐前凸后翘,多水灵,嗓音也不显老,怎么就成中年了!”
得,原来他一直在乎的是这事,他对狗子的业务能力还有不满。
这失误忒严重。
幸好这次的情报不涉及实战,往后如果再让他去刺探,回头来句一大群中年人在搞事,自己提上家伙冲出去就把一群真·中年揍了,却把真正为非作歹的小年轻放跑了可怎么办?
陶韵看起来顶多三十岁,如果她都中年,那自己这个即将二十九的“小年轻”,不也快人到中年了?
不可能,不能认,我还年轻,还能拿十大杰出青年奖!
狗子很是委屈,“老大你别冤枉我啊!那个陶总真中年了,至少三十五六,保养得好而已。”
“噢哟?你耳朵还能听出真实年龄?”
“废话,只要我有心的话,我连她隆没隆过,抽没抽过脂肪都能判断出来。”
“这么牛逼的吗!”
“那是!”
“隆过没?”
“没,但抽过脂,脸上打了不少针。”
“行吧,算你厉害。”
“老大,这次省钱下来有我啥好处没?”
“给你把裱哈莉小内内的画框换成纯金的?”
“纯金不好看,我要铂金,还要镶钻。”
一人一狗没吐槽多久,沈崇慢悠悠把车开出土路,远远便看见陶韵等在路边。
石锤科技其他员工已经先回去了,对方很显然在等自家BOSS,小角色没得老板授意,不能轻易插手这些内幕。
沈崇将车嘎吱停在路边,下车笑眯眯的往陶韵走去。
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到如今他也知道陶韵多半在给自己送人情,但这人情未免太大。
谈判也要花钱,调查资料更要花钱,陶韵在这件事上耗费两三月,投资至少六位数起,但随着她当众弃权,前期投资打了水漂不算,传出去必定有损她的个人信誉。
“陶姐你好,今天这事……”
他本想说真太不好意思,陶韵却猛低下头躬身道歉,“沈先生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之前并不知道石锤科技是您的公司!”
这,便是陶韵的生存哲学。
她并不理亏,没做错什么事,正常合理的商业竞争而已,远远犯不着要当自家下属面给沈崇低头道歉的地步。
但她却这样做了,毫不拖泥带水。
沈崇被她弄得愈加尴尬,“别!陶姐你可别这样!我又没怪你什么,你可别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啊!”
他现在全懂了。
沈哥远远回头看了眼正悄悄从车窗探出脑袋打量这边的梁仔,脑子里冷不丁蹦出个词来。
狗仗人势。
呸呸呸!
夫仗妻势……
也不对,还是孩儿爹仗孩儿妈势吧,或者也能说自己仗了欣欣的势。
丢人呐,他之前脑子里压根就没想过利用林知书的名头搞这些名堂。
他好面子,丢不起这人,传出去对林知书的名声也有损,搞得好像她金屋藏帅,这帅又嚣张跋邑横行乡里一样。
他更不可能动心思掏出欣欣爸爸这身份来作妖,没那么下作。
但他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尤其是陶韵这种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