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听我说,虽然欧阳天行的确给其他武人带了个坏头,但我知道你却与他完全不同,经纬也时常与我聊起你的兄弟义气,以前的你更也是为人正派,正气凛然。当初我们信任你,正因如此!那时候你还只是个普通少年,如今我们同样信任你,绝没有什么无谓的猜疑!”
陈光一摆手,“林爷爷,得了,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现在既然有了一身本事,本也有心理准备面对这身本事带来的坏处。我现在倒是明白了,难怪林经纬这辈子打死也不当政客,想来他从小到大见这种事见得多了。你就不要与我虚与委蛇这些了。我倒也不会因此看不起在座诸位,只是想起我曾经与林经纬闲聊时提起的一句话。”
陈光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其他人,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和林经纬说,我们……永远也不会成为你们。这破局长,我一点儿也不想当!如果不是你们先按捺不住,太没来由的想让我卷铺盖走人,我早已主动撂挑子不干了!”
“你们当我是什么?呼来喝去的愣头青?需要我的时候,就让我顶上来,好,我顶了!现在欧阳天行一死,我把江湖武人治得服服帖帖,就不需要我了,翻脸立马让我走人?当我三岁小儿那么好糊弄?”
“这些话,我本不欲明说,大家心照不宣各自藏在心里就好,我的本意也只是让曹正明给我个交代,再寻个适当的时机,这光定总局你们爱让谁接就让谁接,我也只想去过我的逍遥日子。你们将这权势视若珍宝,但在我眼里,这却一文不值!”
“但你们呢?曹正明坑害我在先,你们却因他是所谓的自己人,对他放纵听任!曾经你们对付欧阳天行时的决绝和果断呢?别和我说什么可笑的证据,这根本没那么重要!昨夜他更变本加厉雇人来杀我,你们却因他三言两语,就对我忌惮猜疑?”
“林爷爷,我敬你是林经纬的爷爷,但我对你的敬意,也仅此而已了。你们刚看我笑得莫名,以为我是怒极反笑,要掀桌子了?所以现在又说这种场面话,想先把我哄着吧?”
“当然,我直接拆穿你们,或许是有点不给你们留面子。以前别人即便对你们有意见,却未必会像我这样干脆了当的说出来,我也曾想和别人一样隐忍,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陈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倒也不是多么激动,依然十分平静。
他在真武大地和须臾海中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尤其是在真武大地中十三万年的漫长寿命,虽然并未直截了当的改变他的性格,但曾站在世界之巅,被百万亿人顶礼膜拜的经历,却还是让他偶有回想起时,毫无征兆的从自己当前的立场跳脱出来,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去审视自己所面对的处境。
此时的他便毫无征兆的进入了这种状态。
说完这些,陈光又环视一圈,将所有人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然后嘴角微翘,略显讥诮道:“如果我讲的这些话让你们感到不适,那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陈光都替他们觉得累,这样的场合,这些人的人生哲学,没有哪一条和自己在同一条道路上。
虽然别看他们今天在这里显得多么不起眼,但他们在外面时,被人前簇后拥着或许也很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
可如果为了权力就要这样亏待自己,非得带上一副假面具而活,对不起,我没兴趣。
众多老头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从来都没有人胆敢这样与他们讲话。
即便是当年他们与内劲武人闹僵,被人将书信放在床头时,当年的那些人也不曾如陈光这般放肆。
可今天这形势极其微妙,众人心头再是窝火,却也不敢掀桌而起。
这小子嘴上的道理说得再是通透,可他终究却是个身怀绝技却又只得二十一岁不到的小年轻,没人敢去赌他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