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那鸡仔似的小身板,被老六一把摁住,便彻底动弹不得了。自然恼火的问道:“你干啥啊?!”
“别乱动,外头现在很危险,老实待在这里最安全。”朱桢沉声道。
这时老十一老十二都麻溜起床,就连装睡的朱雄英也一下蹦起来,三人在侍卫的帮助下披挂整齐。
老十一看就知道他们仨都知情,就只有自己蒙在鼓里,更加恼火的吆喝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再不说我可喊人了!”
“你喊吧,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老十二冷笑道:“你的卫队早就被我们远远支开了!”
“你们要干什么?!”这时两个侍卫上前,替朱桢按住老十。这让他终于惊恐道:“抓我回南京吗?”
“你少在这倒打一耙!”老十二沉声道:“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方仙道要行刺我们,被我六哥的人识破,引到隔壁去了……你听到的动静,就是他们正在交手!”
“什么?!”朱檀登时惊呆了,一时顾不上自己的处境,结结巴巴道:“他,他们就是群与世无争的方士,怎么就忽然行刺起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老十二无语道。
“赶紧把我的人叫回来,让他们帮忙啊!”朱檀急忙道。
“伱想让你的人,帮谁呀?”朱桢这时幽幽问道。
“当然是帮自己人了!”朱檀大声道。
“谁是你的自己人?你又把谁当成了自己人?”朱桢冷冷质问道。
到这会儿了,他也就彻底不跟老十客气了,也没必要客气了。
单单他们三位亲王和皇长孙,在鲁王府上遇刺这一条,就足以让他顺理成章的接管整座鲁王府和兖州城的一切了。
说完,他便当场向老十宣读了父皇的密旨:
“着楚海滇王、大宗正寺大宗正朱桢,钦差巡抚山东,查办齐王榑、鲁王檀不法之事,许便宜行事,节制全省军队,王府护军亦然。全省文武及王府官听其调遣。如有必要可押解二王进京,钦此!”
这道旨意朱桢一直揣在怀里,但碍于兄弟情面,没法见面就拿出来。这也是他为什么同意第二个方案的原因,不闹一闹怎么撕破脸?
说白了,当了这么多年的王爷,朱桢已经不习惯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喜欢掌握绝对的主动。
说一千道一万,一力降十会,才是堂堂亲王的正确打开方式。
听到这道旨意后,老十就蔫儿了,直到李芳远进来禀报说,所有刺客都已伏法,共俘获贼首在内一百二十人。高铁现在已经带兵去登瀛阁搜查去了。
“很好。”朱桢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把匪首带上来,给鲁王殿下过目一下,看看是不是冒充的。”
“是!”李芳远沉声下去,不一会儿便带着那陶真人去而复返。
陶真人一进来,鲁王就彻底没了侥幸,颓然道:“是他。”
说着愤怒的质问他道:“你说你不好好炼你的丹,什么怨什么仇学人行刺?”
“你说反了,炼丹其实是我的副业,报仇才是我的主业!”陶真人说完便不再理他,就这么死死盯着老六,侍卫让他下跪也不听。直到被顶着膝窝子按在地上,他还依然昂着头,目不转瞬的怒视着老六。
“可惜又功亏一篑了,看来你真是命不该绝,我好恨这贼老天呀!”
老六被说的莫名其妙,摸着下巴问道:“大叔,咱们以前见过吗?”
“啊?!”陶真人险些一口老血喷出,登时就破防了。合着自己瞪了仇人半天,人家竟没认出自己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石承禄啊!”陶真人大声爆出一个遥远的名字。
“哦,石承禄……”朱桢努力的回想,但他每天要想的事,见的人太多,早就养成了定时清空内存的习惯。根本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