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忽然从原地消失,来到了车厢的另一边,而当整个车厢都破碎后,国师便坐到了原野上。
原野上到处都是野草与野花,此时正包围着他。
国师没有摘野花,只是静静看着身前的一朵野花,平静说道:“我一直等着你们书院有人会从天空里跳下来,只是没想到跳下来的人会是你。”
宁缺向四周望去,看着那些看似散乱的车厢,感觉到一道诡秘而奇异的气息,正在其间渐渐变得强大起来,那道气息充满了原始的血腥味道。
“这就是你做的准备?”他收回视线,望向身前的国师说道:“你应该很清楚,再强大的阵法,也很难伤害到我。”
国师满脸的皱纹同时舒展开来,看着宁缺面无表情说道:“你浩然气大成,身躯坚若金石,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能够真的不受伤害。”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十余丈外,站到另一辆马车上,草原上的风吹拂着他身上的粗布衣,那串普通的木珠链轻轻摆荡。
他看着宁缺平静说道:“书院果然不凡,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看重你,没想到最终还是低估了你,我以为你离开长安城,最多便是知命巅峰的境界,却没想到,你能如此轻易地战胜阿打,不过我还是想试着困住你。”
可以困住你,便有机会杀死你。
国师没有说这句话,宁缺却懂得对方的意思,此时看着对方,想着先前连续两次,对方展现出出来的有若鬼魅般的移动,微微挑眉。
他的感觉有些怪异,因为那不符合常理,哪怕是最巅峰的修行强者,如观主和大师兄那样的无距境,也没有办法在这般小的范围内来去如电。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散落在原野间的马车。感受着那道原始而野蛮的血腥气息,感受着逐渐具体化的阵意,大致掌握了些什么。
这便是金帐国师做的准备,他以自己为饵,诱敌入阵……他最开始所在的位置,便是阵眼,他自己却有能力轻身离去,便能以此困死敌人。
这种手段很简单,实现起来却极困难,因为他要有能力摆脱对手的纠缠。尤其当那个对手是余帘或宁缺这样级别的修行者时。那种摆脱的能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脱离了时间的束缚,与无距隐隐相通。
国师站在远处的马车上,闭着眼睛。双手合什不停地默默念颂着什么。不是佛经也不是道典。听着那些怪异的发声,更像是草原祭祀常用的巫术祷文。
草原上天地元气大变,无数狂风自四野吹来。来到车阵之外便停止转向,开始不停地卷起,将车队里的空气吸取向天空抛散,刹那之间,宁缺身周的空气便变得极为稀薄,晨风与晨光带来的温暖怡人感逝去无踪。
就在下一刻,宁缺觉得自己的鼻端传来极浓的血腥味,身周的空气瞬间变得极为寒冷,那道血腥味与寒意甚至侵入了他的身躯,直至识海深处与雪山气海。
他的念力运转变得有些凝滞,小腹内浩然气凝成的晶莹水珠旋转的速度也被迫变缓,更令人震撼的是,雪山上覆上了极厚的一层新雪!
阴云再至草原上空,遮住那轮温暖的太阳。
宁缺微微低头,没有盘膝坐下,沉默地抵抗着那道强大的阵意,思索着破阵的方法,他没有尝试走出去,因为身前没有道路。
在严寒的大阵里,他的身体表面迅速覆盖了一层冰霜,他的眉毛上覆了两道白雪,显得有些滑稽,也有些恐怖。
他没有想出破阵的方法,因为他现在根本无法确定国师在阵里何处国师果然不愧是草原第一强者,境界高深莫测,明明不是阵法方面的大家,却用中原修行界极陌生的手段,在原野间用马车堆成这样一座大阵,困住了他。
国师念完了那段没有人能听明白的经文或者说咒语,缓缓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