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呼风、挥袖集云、于天上抓把乌云便是大泼墨——书圣在这场战斗里展现出的符道境界和手段,远远超出了普通修行者能够想象的范围,便是宁缺也不得不震撼赞叹,确实是世间最巅峰的人物。
对桑桑来说,如此依然不入她眼,只觉得此人集云的手段有些可喜,这还主要是因为她喜欢,而且她认为这云有些脏。
王书圣看到桑桑高大的身影,心神剧震,脸色变得格外苍白,然后老泪纵横流下,把前襟上的血点尽数冲淡。
他乃西陵神殿客卿,亦是昊天信徒,知晓昊天来到人间之后,心神其中,谁能想到,昊天便这样突然地出现在他的身前。
宁缺为何能够逃离桃山,为何先前能够无视大泼墨,在这一瞬间都有了答案,他甚至明白了更多的一些东西。
他站在了昊天的对立面,焉有不败之理?败才是天理,他的心神撼动再乱,雪山气海不稳,噗的一声再次喷出鲜血。
桑桑站在他身前,没有理会他的心神变化,背着双手静静看着满是墨云的天空,随着她的眼光落下,先前宁缺在云层里斩出的刀缝,瞬间扩大向着天地四周蔓延,不过片刻时光便消失无踪,露出了湛湛青天。
墨云尽散、天光复落,大河国皇宫恢复清明,先前被隔绝视线的人群,直到此时才看到书圣坐在血泊里的画面,不由发出无数声惊呼。
桑桑向正殿里走去,高大厚实的殿门无风而开。大黑马自广场中间行来,宁缺将铁刀归鞘,重新系到鞍旁,跟着她向殿里走去。
正殿里的百余名侍卫。毫无疑问是最英勇的大河国男人,然而看着桑桑就这样走进殿内,却没有任何人敢拦。
侍卫们不知道这个青衣女子是谁,但记得先前在皇城正门处那幕幕神奇难言的画面,知道就连书圣大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桑桑行走在幽静的宫殿里,脚落无声,无数侍卫太监,把大河国君护在身后,脸色苍白的向后退去。画面看着有些诡异。
宫殿最深处有方台,台上高处有方精美华贵的辇座,正是大河国的皇位,她踩在铺在地面的毛毯走到座前,很随意地坐了上去。
人间的事情很难令她生出兴趣。只不过因为今天这件事情与宁缺有关,所以她才会走进皇宫,她对大河国君的位置更没有任何兴趣,此时她之所以会坐在那方辇座上,原因很简单——这是殿内最高也是最中间的位置,身为昊天,理所应当便要坐在这个位置上。
对于殿内的大河国人来说。这件事情则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不知道这个青衣女子在想什么,只知道她抢了大河国的皇位!
这是谋逆,这是对大河国君民的最大侮辱。是怎样都不能原谅的事情,然而殿内的人们脸色苍白,依然什么都不敢做,显得那样的痛苦。
宁缺牵着大黑马走到御辇的下方。抬头看着她问道:“坐那儿干嘛?”
桑桑轻拂衣袖,繁花盛花于辇间。平静说道:“我喜欢。”
宁缺有些无奈,望向人群,问道:“敢问哪位是国君大人?”
大河国君终究是一国之君,他伸手分开身前的太监和侍卫,看着宁缺说道:“十三先生,你闯宫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宁缺看着国君说道:“国君多虑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
大河国君看着他的神情,总觉得像是看见一只正在玩弄将死老鼠的野猫,惨淡一笑说道:“难道你不顾两国情谊,非要杀死朕不成?”
宁缺摇头,说道:“国君真的多虑了。”
大河国君脸色苍白,看着坐在御辇里的那女子,悲痛说道:“你们连朕的皇位都抢了,难道还要我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
桑桑觉得宁缺果然虚伪到了极点,都已经在对方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