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曾静要大上很多。
安静的书房里,王老学士看着身前的宁缺,微浊老眼喷吐着愤怒的火焰,根本不在意此子书院二层楼学生的身份,厉声喝斥道:“当初你在老夫府上,当着众人面在鸡汤帖上印了鉴章,如今为什么又出来了一幅鸡汤帖?我不管是不是你家侍女偷出去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一幅鸡汤帖!”
宁缺忽然有些后悔过来,沉默很长时间后,苦笑说道:“在拿到先师遗物之涛,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那夜在红袖招里写便笺时是醉的,所以当日在学士府里没有认出那是先师临摹的一张,实在未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有此雅好。”
“雅好?那叫什么雅好!”
王侍臣白发飘舞,怒至无以解怒的地步,挥舞着颤求的手,愤怒地咆哮道:“当日我去南门观堵他,他是从袖子里拿出来的鸡汤帖,这哪里是雅好,明明是他事先便已经做好了骗老夫银子的准备!”
宁缺笑着纠正道:“先师当初想必也未曾想到受骗的会是王公您。”
然后他正色说道:“不过那赢鸡汤帖,既是家师摹本,自然也极珍贵,而且他老人家如今已然仙逝,您就别再责怪他了。”
王大学士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宁缺忽然问道:“听说王公族中正在重修族祠。”
王大学士神情微异,点了点头。
“想来以王公声望,族祠匾额自然是请陛下钦题,只是祠中猛联铭碑,还有族谱总序,是不是还需要人写?”
宁缺问道。
王大学士怔了怔,然后才明白宁缺的意思,不由大喜过望,鸡汤帖固然珍贵,但对于诗书传家的大族而言,族祠及族谱总序联系着家族传承,是要传诸后世以司教化的事物若能由宁缺亲笔题写,自是大妙。
“多谢多谢,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王大学士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却话锋一转问道:“既然那书帖是桑桑小姐取去卖的,莫非后日你要收回来?”
身为大唐三朝元老,自然不会不知道曾静重新认回女儿的消息,所以大学士对于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老笔斋七帖愤怒之余一直有很深的疑惑,此时便当着宁缺的面问了出来。
宁缺笑了笑,没有回答。
王大学士却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肃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要去把鸡汤帖买回来,大家可会介意?”
有王大学士这等大人物入场,想来那七张书帖一定能卖出个极好的价钱,宁缺现在眼中只有银钱哪里会介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待由贤走下马车看着向一石居里走去的那些人,脸色微有变化,颤声说道:“我老爸确实有钱,但长安城里比他有钱的人多了,先前那几个都是南城的皇商,我说你不是指望我和这些人争吧?”
待由贤的父亲是东城七贵待老爷,是长安城里鼎尊有名的富商,而且出名的最好附庸风雅,是以今次一石居拍卖老笔斋七帖,也给褚老爷发了张请束,这请束如今自然被待由贤收在了袖中。
宁缺便是跟看待由贤来的一石居,对于自家书帖拍卖,他没有太大兴起,但为了保证现场不出问题,银子能顺利到手,他决定亲自来盯着。
待由贤看了眼身旁的宁缺,脸上露出愁苦之色父亲拿到请柬之后,便开始打听今日之事,也隐约知道了些老笔斋失窃的消息一殿然今天卖的是老笔斋的赃物,宁缺却偏生要来看看,想来不外乎是闹场或是想用银子买回来,只是无论哪一种,听上去总觉得有些危险。
“我不是来闹事的。”
宁缺解释说道:“我是怕有人闹事。”
待由贤没听懂他的话,想着父qin得知自己与宁缺关系后的狂喜,也不再理会稍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便往一石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