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耶律华道。
孟诗从小受了那么多苦,如果真会那么轻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那他才担心。
修行者之间,有着更简单的解决方式。
“若是有朝一日我说了谎,你直接拿逐日剑砍了我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耶律华淡淡道。
即便到了现在,他的境界依旧不如孟诗,他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比她强的。
况且他有种预感,他若是胆敢欺负孟诗,某个前秦女人首当其冲就不会放过他。
想到被嬴抱月和她身边的男人们追杀的场景,耶律华不禁打了个寒噤。
但抽完凉气,他笑起来,温声开口。
“阿诗,你记住,你已经不是十二岁时候的你了。”
现在的她,有妹妹,有朋友,有想要追随的主君,更有只属于她的紧握在手中的力量。
“所以,不要害怕,嗯?”
雪落无声。
孟诗无言以对。
她握着剑柄,望着眼前雪山,只能无可奈何地开口,“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彼此彼此。”
耶律华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原本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第一眼看见孟诗就会忘不了她,直到今天孟诗向他袒露了内心,他才终于明白了一切。
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和孟诗都是不被这世间所容的人。
他自年少起就离经叛道,却背负着“太阳之子”光华君的美名和长房长孙的位置不得压抑自身的秉性,若不是他实在忍不了跑出去打马贼,他早就在王宫里憋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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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匹野马,却只能在宫墙中当不是自己的自己。
孟诗也是如此。
她身为女子,却不能以女子的身份生存,压抑着自己走到现在。
“怪人配怪人,你不觉得我们是绝配吗?”
孟诗咬牙。
“你这样,是会失去王位的。”
她用脚想都知道,如果耶律华真将敢她纳为正妃,对太子的弹劾书一定会像雪片一样飞上北魏王的案头。
“如果有朝一日我不能继承王位,或者继承了又被人从北魏王的位置赶下来,那一定是我做的不好,和我娶了什么样的女人无关。”
男人的胜负,与女人无关。
这是母亲从小到大一直告诉他的道理。
耶律华平静开口,“所谓王,就是要保护所有人。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算得上什么夫君,又算得上什么君王?”
孟诗搁在剑柄的手指一颤。
耶律华注视着她的手指,目光明亮、深沉,像是草原上吹拂过的阔朗的风。
他忍不住伸手抓住她握着剑的手,轻声道。
“若是……”
他想说若是他能早点遇见她就好了。
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若是他们能早点相遇,也许各自都不会受那么多的苦。孟诗不会尝遍世间酸甜苦辣,他不会在九重宫阙中苦苦挣扎,却无人能理解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可这样的话,他们各自却又不会是现在的这般模样。
即便痛苦,他们确实是在各自最好的年岁遇见了彼此。
察觉耶律华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孟诗刚想挣脱,耶律华却握得更紧。
“阿诗,不要逃避。”
孟诗却浑身如触电般一震,“快放手!放……”
她目光惊恐地注视这石阶下的黑暗,就在她挣扎的一瞬间,密密麻麻的黑色手掌忽然从石阶下的空洞中涌出,抓住她的脚将她往里面拖去!
耶律华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