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怎么又提回来了?”说完,又见蕊儿也提着一只食盒跟了进来,不由愈发纳闷。
杏儿耐不住,说道“姑娘你是不知,那小子腿脚也忒伶俐,我们不得已追到了茶食店,将那盅菜还给店家的时候,见他臊眉耷眼地缩在墙根抹着泪儿,店家骂他,要他给我们道谢,他委屈地直哭,店家才替他说,原是他第一日听差,一共要送五家,就送串了三家,所幸另一家也派人把菜送了回来,姑娘你说巧不巧,来的是盛大姑娘的丫头——新近才添,宽肩膀高个头那个,送来的也正是咱家的菜。”
忆之纳罕道“哦,原来这沙鱼翅鳔的她的?”
杏儿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这盅沙鱼翅鳔是另一家的,说起那一家,竟是极可恶的人,他们最先派了媳妇来,打了那小子一耳光不说,又揪着衣襟不依不饶地骂,店家忙又做了一份,还添了好些菜,这才打发了,她原要走的,见我们来还菜,可能是意不平,竟然冷言冷语嘲笑盛大姑娘点的菜寒碜,又说什么,即没银子,就别出来现眼。”
忆之听了,不觉恼怒,说道“倒是谁家这样讨厌。”
杏儿道“可是巧地不行,正是黄大官人家的呢。”
忆之听了,更恼了几分,只恨不在当场,不能教训那人一番。杏儿却又乐道“不过盛大姑娘新添的那丫头可厉害,不由分说,一耳光呼了上去,将那媳妇扇地原地转了几转,又骂道‘哪家的奴才满嘴喷粪,我今就帮你主子好生教教你,免得来日再不知道检点给主子惹祸。’说着又连扇了几下,嗳哟,姑娘,瞧地我痛快极了!”
忆之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了,映秋姐姐提过,杜太夫人送了个丫头给毓贞,听说是秀瑛举荐的,从前的女相扑,曾经风极一时,后来伤了胳臂,就不再打了,仍然是轻易请不动的人物,如今只给豪门贵女做女护卫。”“那才好呢,说来那盛姑娘也实在太软弱。”
忆之叹息道“她也是良善太过,即便在那样的环境下,也只是一味忍让躲避,这才愈发艰难。”
杏儿顿了顿,又说道“对了姑娘,那店家赔了菜,是要往那小子工钱里扣的,我见他实在可怜,就叫挂在晏家帐上了,这才又提了回来。”
忆之笑道“你倒是会做人情,可见今日是不该出门的,尽没碰上好事,还要搭上了一个多月的月例。”说着又要嗟叹。蕊儿咕哝道“却也有好事呀。”
忆之听了,又问她究竟,蕊儿不妨,羞地满脸通红,只得支支吾吾道“回姑娘的话,姑娘见过弼哥儿之后,一直都不好,却同小文二官人说了一会话,立马就精神了好些……”
杏儿笑道“姑娘你看看,蕊儿都瞧出来了,姑娘就别自欺欺人了。”
忆之没好气溜了二人一眼,又坚持了半日,这才松懈道“……他倒也确实难得。”蕊儿又红着脸道“姑娘这样好,自该好人来才配的。”
忆之凝望了蕊儿一眼,笑着吩咐道“将这盅鱼翅送去给母亲,而这些送去厨房,谁若要吃就给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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