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弘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虽然他也没问夜温言为何要查这些事,但既然之前都提到了两位将军的死,那想必是有些关联的。
只是那秀山县蒋家可是夜老夫人的娘家,难不成夜老夫人她……
池弘方不敢往下想了,事关重大,一旦查出问题来,一旦两位将军的死因被推翻,那么对于临安城甚至整个北齐来说,都将是一场动荡,甚至是劫难。
将惨死,兵不安,将有冤,兵不平。
这件事情若真有隐情,怕是军心都要乱。
池弘方想着这些事,有心想劝夜温言能不能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就算真有隐情,能不能也把隐情全都压在将军府里,不要公开,以免乱了军心。
可再又想想,似乎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夜温言就代表着帝尊,她不管做什么,怎么做,背后自然都是有帝尊大人在给她撑腰的。所以就算事情公开,军心大乱,也有帝尊大人在上头稳着,他一个小小府尹跟着操这份儿心干什么?四小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池弘方释然,立即点头应下“我立即着人去查,且是密查,同时也会找其它理由调取秀山县陈年卷宗。四小姐放心,即使秀山县有自己的省府管辖,但临安就是临安,我的官职还是压了他们半头的。只是此事不见得会快,四小姐不要过于着急。”
从府衙出来,夜温言拒绝了池弘言要派马车送她的好意,就带着坠儿在街上慢慢地走。
坠儿一直在皱着眉合计事情,直到两人已经走到了顺天大街上,这才实在憋不住了,开口问夜温言“小姐,真的是老夫人吗?老太爷的死,真的跟老夫人有关吗?”
夜温言偏过头反问她“你觉得呢?”
坠儿想了想,摇了摇头“这段日子咱们都把药和饭菜倒在树底下,福禄院儿的人应该都知道了这是在报复老夫人,是老夫人当初把老太爷的药也这么给倒了。只是奴婢当初不在福禄院儿侍候,所以对于老太爷的事是真不知道多少,但大老爷这头奴婢是清楚一些的。”
她一边说一边回想,想来想去还是摇头,“并没有什么异常,都是夫人亲自照顾的,大夫也请了最好的,药也正常喝着……”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下来,半晌才道,“就是有一点挺让人纳闷的,小姐也知道,大老爷一向最是敬重老夫人,老夫人说什么他都听。可是他病着那会儿,老夫人来看过一次,大老爷却没让进屋,还大声喊让她走,走得远远的,说什么他没有她这种娘。老夫人那时候嘟嘟囔囔地说这是病糊涂了,其它人就也觉得是病糊涂了。”
夜温言听着坠儿的话,琢磨琢磨就琢磨出一些逻辑来。
正如坠儿所说,大将军一向最听老夫人的话,且从他这么多年以来对老夫人的顺从,甚至顺从到送了一个女儿到老夫人身边来看,是万万做不到母亲走到门口来看他,还被他赶出去这种事的。但他就是这么做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他知道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颠覆了他的三观,让母亲的形象在他心里彻底的崩塌了。
根本不是病糊涂,而是真的不想见。
那要这么说,那场病或许有一部分是跟老将军上了火,或许还有一部分原因,就也是被老夫人给气的。所以说,老夫人当初不只是气死了自己的丈夫,还气死了自己的儿子?
夜温言想到这里又摇了头,不会是这么简单,堂堂大将军,才三十六岁,又不是年迈重病的老太爷,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气死。
“小姐为何摇头?”坠儿小声问她。
夜温言没答,只告诉坠儿“这件事情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不要惊动母亲。”
坠儿点头,“小姐放心,我们这边的事就只烂在我们自己这里,奴婢绝不往外说一个字。只是小姐,咱们要一直步行回府吗?这才到顺天大街,可还要走好远,午膳时辰都过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