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房一五一十地帮着蒋硕回忆“确实是您先对我们四小姐不敬的,您说她是野丫头,说她没有教养。可我们四小姐明明有爹有娘,怎么就成了野丫头了?又怎么没教养了?”
夜温言点点头,“听到没有,我有爹有娘,我爹虽然去世了,却不代表他没存在过。相反的,他的功绩是写进了北齐史书的,是北齐多少辈以后都必须得承认的夜大将军。你辱我是野丫头,这就是没把我父亲放在眼里,我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这样放肆,朝中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你得是多大的来头,才敢说出这样的话?皇亲国戚?还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地位?这样说话不怕天打雷劈么?”
“我……”蒋硕脑袋嗡嗡的,三句话不到头就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项罪名,话是怎么绕到这上面来的?不应该是他教训小辈,然后小辈哭着道歉吗?为何这个小辈不按常理出牌?
“你什么?你到底是谁呀?”坠儿找不着砖,又回来质问蒋硕,“再不说话我们就要报官了,报你一个私闯将军府!”
“混账!”蒋硕受不了了,大声吼道,“我是夜家老夫人的亲弟弟,是从秀山县过来的,你得叫我一声舅爷爷!我是你的长辈,是夜家正儿八经的亲戚,我为何不能来夜家?”他一边吼一边指着夜温言,“想想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想不明白就到祠堂里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夜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孩子,怎么会有你这种孩子!”
蒋硕一边骂一边跳脚,看样子已经气到要爆炸了。夜温言却不怎么生气,只是觉得这人十分滑稽可笑。她告诉蒋硕“我之所以会那样说话,是因为我们问了很多次你是什么人,可你就是不说。一个半大老头子到我们府上来,问话还不说,谁能不怀疑?何况既然是直系亲属,那怎么张口闭口就骂人呢?还说我没有教养,我的教养来自夜家,上梁正了下梁自然不歪,所以你要认为我歪了,那就往上琢磨琢磨,看看我的祖母、你那姐姐是不是带个好头。”
她说到这里,突然就“咦”了一声,然后偏头跟坠儿说话“怎么从来没听祖母提起过她还有个弟弟呢?平时也没见府里走动这门亲戚,总不会是假的吧?”再瞅瞅蒋硕,又摇头,“不像是假的,这个黑瘦黑瘦的劲儿倒是跟我们老夫人挺像的,那你说为啥祖母平时不提?”
坠儿打从跟了夜温言之后,不但胆子大了,就连听话和说话的水平也有了明显的提高。就比如眼下,她家主子一问一说,她立即就有了应对,立即大声地道“奴婢分析着,之所以不提,八成就是没太把这门亲戚放在心里,虽然是弟弟,可能关系也不太好吧,要不怎么能这么多年都没走动。对了,就连老太爷和大老爷过世时,也没见这位舅爷爷来过呢!哪有这样的亲戚,自己的姐夫和外甥都没了,他却连面儿都不露,一看就不是嫡亲的。”
蒋硕急了,“怎么就不是嫡亲的?我就是她同父同母所出、嫡嫡亲的弟弟!至于大丧没到,那也是因为家里事多走不开,轮不到你们来胡乱编排。”
“呀!”夜温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扯了扯坠儿道,“小丫头你别乱说话,这位舅爷爷同我们家明明是有来往的,虽然不是他直接来往,但他不是派了儿子到京城嘛!咱们家也一直照顾着,来来回回的好处也没少给。”
她一边说着,暗中却以传音术把另外的声音送到坠儿的耳朵里百品香那二位。
坠儿立即懂了——“对对,舅爷爷没来,但舅爷爷的儿子和儿媳都来了。哎哟,那要这么一说,还真是实在亲戚,不然老夫人怎么能对他们那么好呢!”
这听着主仆二人说得有板有眼,蒋硕有点儿懵,他儿子和儿媳什么时候到京城来了?他们一家这些年一直都在秀山县待着,没往京城来过啊!
见他迷茫,夜温言就笑,“舅爷爷不用不好意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