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儿被打了十戒尺,写了一篇鬼画符似的检讨,安生了三天,这天下午,他屁股上的伤稍好一点,他不睡午觉,偷偷跑园子里玩去了。
“少夫人,少夫人,二少爷…….”婢女大呼小叫地跑进来。
“那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晏萩正准备散开头发,上床歇午觉。
“二少爷要下池塘摸鱼。”婢女答道。
晏萩操起戒尺,就往池塘去,这个臭小子,三天不打,就皮痒痒。
“二少爷,少夫人来了。”箭头是家生子,年后选进来做越儿身边的小跟班,比越儿大三岁。高高壮壮的,这会子正拦在越儿前面,不让他下水。
“箭头,你哄不到我的,我娘在歇午觉。”越儿笑道。
“傅时越。”晏萩喊道。
越儿小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来身,“娘。”
“你想要做什么?”晏萩问道。
“娘,池塘有好多鱼,娘喜欢吃鱼,越儿去给娘捞鱼。娘,越儿是不是很孝顺?”越儿讨好地笑道。
晏萩冷笑,“娘不想吃鱼,娘看你是想吃竹笋炒肉。”
“娘,我是你的亲儿子。”越儿巴眨巴眨眼,学丫丫卖萌。
“我知道你是我的亲儿子,你要不是我的亲儿子,我还不揍你呢。”晏萩伸手拧着他的耳朵,“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攀高,不许下水?有没有说过攀高会摔断手脚,还有可能会摔死?有没有说过下水会被淹死?”
“娘,越儿错了,越儿改,越儿写检讨。”越儿认错认得挺利落和干脆的,也很熟练。
晏萩眸光一转,“写一千字的检讨,面壁思过半个时辰。”
越儿惊呆了,“娘,罚、罚这么重?”他最讨厌的就是写字,上回的检讨就一百字,现在要写一千字,他的手会断掉的。
“那是因为,你一再犯错,屡教不改。下次再犯错,就罚写三千字的检讨,面壁思过一个时辰,让你爹拿大板子揍你。”晏萩恶狠狠地道。
“娘,越儿、越儿乖乖,娘疼越儿。”越儿撒娇。
晏萩摸摸他的脑袋,“娘就是因为疼越儿,才害怕越儿会摔伤,会溺水呀,所以娘才不让越儿攀高下水,可越儿不听娘的话,娘好难过,娘的心好疼好疼的。”
“娘,越儿错了,越儿以后都乖乖的,不犯错,娘的心不疼,娘的心不疼。”越儿认错的态度诚恳了不少。
晏萩挑挑眉,孙猴子是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的。
虽然这会子越儿是打定主意以后要乖乖的,不让娘心疼,也真得没有再去逗狗,也没下池塘摸鱼,但他毕竟是个熊孩子,还是会闯一些小祸的。
比如这天,他听闻西靼立下战功的余将军押送战俘回京,带着箭头从小门溜了出来;他自以为没人发现,可实际让老国公让护卫跟着他。太平盛世也有拍花子,万一把曾孙拍走了,家里的天会塌一半。越儿就是个活泼性子,管束太严失了本性,只要大体上不出错就成了。
街上热热闹闹的,看到队伍过来,围观的人纷纷屏退到两旁。余智林身穿戎装,坐在高头大马上,背脊挺直,面容冷毅。
“箭头,骑大马的那个就是余将军吗?”越儿站在人群中问道。
“是的,二少爷,那就是余将军。”箭头一脸崇拜地看着马上的余智林。
“好威风,我也要骑大马,我也要当大将军。”越儿嚷嚷道。
街上人声嘈杂,余智林按理说是听不到越儿说的话,可偏偏他就听到了,而后他又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到,精致的小男童,眉宇间似曾相识,心念一转,余智林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箭头胆怯地看着他,“余、余将军。”
越儿的胆子大,“余将军,我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