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搬进新宅子的第二天,傅知行就过来了,晏萩看到他,十分欢喜,“你来得正好,帮我取院名。”这个院子原来有个名,叫撷芳院,晏萩不是太喜欢。
傅知行见院子里左一丛月季,右一丛蔷薇,廊外种着菖蒲,廊里摆的花盆里种着芍药,廊上悬挂着的花盆里种着吊兰,角落还有一株西府海棠,“满院的鲜花。”撷芳院还是挺名符其实的。
“这些花,我都会拔掉的。”晏萩不欣赏前主人的品味,花太多,香味太杂,混在一起熏人。
傅知行笑问道:“拔了花,要种什么?”
“种樱桃、种桃树、种杏树、种桔树、种苹果树、种李树,这样一年四季都有新鲜果子吃。”晏萩兴奋地道。
傅知行眼神古怪地看着她,晏萩眨巴眨巴眼睛,“种这么多好像不行是吧?那就种樱桃,樱桃好吃。”
傅知行右手虚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道:“我会在我们日后住的院子里种樱桃,这个院子就不必移植了。”
樱桃移植过来,没有三四年,是不会结果的。而晏萩明年十月及笄,她在家里的日子不会太长。晏萩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娇嗔地斜了他一眼,“进书房帮我写院名吧。”
花椒已经磨好了墨,见晏萩和傅知行进来,屈膝行了礼,就退了出去。晏萩拿过宣纸,铺在桌上,傅知行已经提笔沾了墨,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清馥院”。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拔了,种茉莉。”傅知行提议。
晏萩笑,“好,种茉莉。”她喜欢茉莉的香味,更喜欢茉莉的谐音,茉莉,莫离。赠君茉莉,请君莫离。
对傅知行给女儿的院子取的名,晏四爷不喜欢,“这院名不好,潇潇,爹爹给你另外取一个,取一个好听的,寓意又好的。”
“可是爹爹,我很喜欢这个院名呀。”晏萩娇声道。
“潇潇的院名取好了,你就别多事了,你儿子的院子名还没取,你去帮着取吧。”南平郡主对晏四爷总爱跟傅知行较劲,感到好笑。
“三个臭小子的院名,有什么好取的。”晏四爷才没那闲功夫,吏部的事多,他很忙的。
“不取就不取吧,你来帮我写请柬吧。”南平郡主笑道。
乔迁新居,自然要办暖房宴,晏四爷和南平郡主将请客的日子定在四月二十六日,在内院外院各开了三十桌。南平郡主带着晏萩在内院作陪,晏四爷带着两个儿子在外院招呼。
宾客越来越多,说话的功夫,席面己经摆好,大家移步入席。女孩们坐在一起,边吃边闲聊,话题从美食聊到衣裳,又聊到首饰,气氛融洽。
“哎呀。”一声惊呼。
晏萩扭头看去,是一位看着面生的小姐打翻了酒杯,坐在她身边的一位小姐站了起来,眉头微蹙,神情有些不快。晏萩怕她们起冲突,赶忙起身过去,“怎么了?”
“我把裙子给弄脏了。”那位小姐低头抖着裙子道。
晏萩笑道:“我们身量差不多,我寻条干净的裙子给你替换。”
“谢谢。”那位小姐腼腆地笑道。
“不用谢。”晏萩又问另外一位小姐,“你的裙子有没有弄脏?要不要也去换一身?”
“我的裙子没有弄脏,不用换。”那小姐笑道。
晏萩就带着那位弄脏裙子的小姐,去清馥院,路上一番交谈,知道这小姐姓陆名欣梅,是新任吏部右侍郎的小女儿。陆欣梅的长姐已出嫁,陆欣梅正值妙龄。恰逢晏家请客,陆太太带她出来露露脸,好给她说亲。
进了屋,晏萩给陆欣梅寻了身雪青色绣蔷薇花的裙子,这颜色和陆欣梅穿的裙子的颜色差不多,不过料子更好些,做工也更精致些。
陆欣梅换上裙子,笑容